刘泽南不能接受。
他能接受24小时开机,24小时有任务,只要薪水能匹配,他乐意干活,但是他完全不能接受自己老板开屏。
刘泽南无语地看了眼坐在总裁办公室的林匪,心想,大哥,不过正常上班,您三件套的西装是不是过分了?
即便西装他忍了,您这个利落到苍蝇都站不住的头是怎么回事?
还有那双皮鞋,沾到一点点灰,林匪都得立刻蹲下去擦掉。
要不是不敢,刘泽南真想摇醒他,您是来上班的,不是来走秀的喂!
现在正是跟总部打仗的关键时刻,麻烦大哥您振作一点,不要以为正常工作完成了就结束了,麻烦您也表现得忧心一点喂!
会议开完,都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了。
丛霓让肖婷先走,自己留下来。
她站在石破天顶楼的电梯旁,等林匪下班。
她今天穿得很休闲,黑色皮衣之下,一件复古的美拉德拼接皮裙将身材包裹得正好,配上露趾高跟鞋,浓郁得像秋天的枫叶一般。
林匪生怕她久等,飞快地走过。
傍晚的光线既明亮又不刺眼,慷慨地洒在顶楼的地板上。
两个人就这样走进一片光明中,相视而笑。
“走吧。”
“好。”
原则上来说,这是丛霓回国以来,下班最早的一次。
她也惊讶地现,原来下班的时候能看见阳光,真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
也许是一件大事完成,又可能是最近的项目开展得很顺利,去餐厅的路上,丛霓嘴角都挂着一抹笑。
落日余光洒在她脸上,能看见她闪闪亮的眼眸和脸颊上微小的绒毛。
林匪早就打刘泽南下班了,他亲自开车,一路上偏头去看好几次。
晚餐过后,林匪将车开到了半山腰上,熄了火等在那。
光影很暗,微风徐徐,正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丛霓往前多走一步,立在一颗岩石上看着山下的点点灯火。
这么多人家,里面都有爸爸妈妈和孩子,也许爸爸正在洗碗,妈妈在敷面膜,也许孩子正吃完了晚饭,赖皮不想写作业。
或者有些家里,跟她一样,空荡荡一个人。
下不下班都没有区别,在哪里都是一个人待着。
林匪在她旁边站定,风将两人大衣边角卷到一起,轻轻碰触一下,很亲密的样子。
“小时候,我妈妈特别喜欢开我的玩笑,说我动不动就哭,以后一定是个娇气的小新娘,”
丛霓回忆道:“我那时候是喜欢哭,一会是钢琴太难了,一会是不想写作业,一会又是没吃到糖,反正就是爱哭。”
丛霓不知道林匪曾经调查过自己的家庭,知道丛霓从小丧母,她只是把自己这一刻的感受说出来,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暴露。
林匪朝她看了一眼,风把她的碎吹乱,昏暗的光线中,只有一双水眸在光。
她继续说:“后来我妈就不在了,我就不怎么哭了。”
林匪想象不出来她小时候的小哭包的样子,从他认识她的时候起,她就是这副无坚不摧的样子。
不动声色,不为外扰,一心扑在重要的事情上的模样。
但是一个爱吃糖的小姑娘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呢?
她要遇到过多么大的挫折,曾经多么无助与绝望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呢?
细密的疼痛从林匪的心脏里钻出来,他脑子里出现了一张哭得鼻涕拉呼的小女孩的脸,他认真看,才现那个小女孩是缩小版的丛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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