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东西就和鬼一样,见多了自然有经验。
她在江华面前夸下海口,就一直在找机会,黄家门槛高,机会实在不好找。
眼前这人没准是一线生机。
“太天真了,合着韩慎除了上床就没教过你别的?”
言夏放下茶杯,给自己也倒了杯。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这时候无须表情。
她抓到了重点:黄照不管用,他没有决策权。
“但是周总也没能说服话事人。”
周朗斜睨她,灯色里眉目皎然:“你真觉得你有资本和我合作?”
“黄照虽然没有决策权,但是出手的意愿最为强烈。”
言夏说,“我想看看藏品,做个估价。”
“估价高也不管用,话事人不差钱。”
“黄老精于收藏,但是老太太像是没有多大兴趣。
如今黄老故去,造个册也好,免得东西丢了都不知道。”
周朗掂量她这话里的意思,没有回话。
侍者送菜上来,有荤有素,搭配得十分鲜亮。
两个人都是算计了整天,到这会儿未免前心贴后背,各自略吃了几筷。
言夏又说道:“如果黄家肯拿出藏品来拍卖,是很大一笔生意。
去年韩慎出事,整个行业都受影响,今年谁不想来个开门红?如果能谈下来,就算是天历和永嘉联手,也足够振奋人心了。”
“你能代表天历说话?”
“两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这句话无论对天历还是永嘉,都管用。”
这个背水一战的姿态,周朗思忖了片刻,应道:“好。”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买单的时候言夏手抖了一下:五个盘一壶茶,酒都没敢要,四千二。
从前这些花销都走公账。
她打住这个念头。
她不去想从前。
周朗这个人毫无风度,自顾自把车开走了。
言夏招手要打的,想了想,还是乖乖儿找了块公交站牌。
到家已经是极晚,冲过凉平心静气写了一件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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