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璞呆了,有一种被摆了一道的感觉。
虽说自古以来,都有陪嫁丫鬟成为媵妾侍妾通房的惯例,但在乐安这,是绝对不允许的,她信任她的四个心腹,但她信不过男人,她可以忍受赵璞花天酒地,但她的人不能碰。
话说完了,乐安也站起了身朝床榻走去:“我累了,先睡了,王爷想去哪都可以,自便。”
赵璞一肚子的火蹭地拔了起来:“你以为本王稀罕留在这!”
他说着就要夺门而出,但一听外头还隐约听到外院热闹的喜乐声,又堪堪将步子挪了回来,关上了门,高昂道,“这是本王的新房!
本王爱走便走,爱留便留!”
乐安已然坐回了床上,媚眼横波,突然温柔了下来:“王爷是要与我同塌而眠?”
赵璞深吸一口气不让自己被她迷惑,硬气道:“谁要与你同塌而眠!”
乐安朗声一笑,又毫不在意地看着他:“那你自己抱着被子去榻上睡,可别食言,男人食言可是要被人看不起的。”
说罢,她命人放下了帘幔,四个侍婢都守在了他的床前,好像在防一个登徒子!
赵璞气结!
若不是怕今夜洞房花烛还出去了,成为满京的笑话,他才不要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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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璞的洞房花烛夜心情极差,陆峙看着满堂宾客喝彩喜气浓浓,心情也差,荆山梧看着两个兄弟不尽如人意,也不好意思把酒言欢,眼睁睁看着陆峙谁来敬他一杯酒,他都欣然面无表情地喝下,直到出现了醉意。
荆山梧无奈,只得亲自和恩泰将他送回去。
从喜气洋洋的王府再到规矩森严的相府,竟像是到了另一个天地,静谧冷清的令人不敢造次,荆山梧见陆峙清醒,走路颇有章法,到了相府,也就回去了。
陆峙一路往内院走去,恩泰提着灯,就见前面两点灯火越来越近,裙摆翩跹,随着风灯炸开夜色,王清韵走到了跟前,盈盈笑意挂在嘴边,上前扶住陆峙的手:“执川,你喝酒了,我送你回去。”
陆峙抽回了手,揉了揉眉心:“无碍,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
王清韵满眼担忧,柔声道:“还是我送你吧,你喝酒了,需要人伺候。”
陆峙看向她,目色凛然冰冷:“你是世家小姐,行事当主意分寸。”
王清韵煞地白了脸色,又红了一阵,呆愣在原地手足无措,眼睁睁看着陆峙从她身侧掠过,她唰的转过身,看着他在栖迟院的方向停了停,脚尖掉转,往月轮小筑而去。
方才陆峙的神色简直是要将她的羞耻和尊严一层一层撕裂,他说的那样义正辞严,转头却去找辛娆,伤心还是盖过了羞耻,眼泪如抛沙似的滚滚掉了下来。
姑姑说的对,今日不同往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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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娆如今很难入睡了,她不愿承认是自己心思重的缘故,大抵是身子骨不如从前,因现在才十月里,她已经需要灌汤婆子了,她翻了个身,脚尖触及到汤婆子的冰冷,才知道夜已深了。
她坐起来,掀开被子把汤婆子丢出去,忽然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她心下一紧,扶着床栏问:“是明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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