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故乡,但带来的那种陌生感让她觉得有点恍惚。
走着走着,她又走回了自家小区。
她没有上楼,只是站在小区过道旁,抬头眯着眼看着五楼那面窗帘拉了一半的窗户。
窗帘十多年没有换过了,是刘雨晴最喜欢的浅紫色。
她记得以前刘雨晴最爱惜这窗帘布,每过一个月两个月,她总是要拆下来洗一遍。
许之蘅突然想起——
在儿时,她老喜欢往窗帘里钻,把窗帘裹在身上,然后拼命地朝一个方向卷,窗帘挂扣就会哗啦哗啦地响,最后总会被她拉断掉几颗。
刘雨晴知道了,就会用鸡毛掸子打她屁股,可疼。
但她总是不记,下次还敢。
抬头久了,许之蘅的脖子发酸,反射在防盗窗上的阳光也晃得她眼疼。
她没再看,低下头闭上眼睛。
这里不再是她的家了。
她没有家了。
*
许之蘅下午就坐了动车回了C市。
下车时,她想起一个星期前在候车厅里跟青子打电话的自己。
那时青子问她,还回不回来。
当时她心怀着归家的忐忑和憧憬,答得那样坚定:不回了。
许之蘅扯扯嘴角,顺着人流往外走去。
C市入夜后,温度低得吓人。
她站在出站口的背风处,给青子打电话。
电话里青子的声音略微嘶哑,“回C市了?”
“刚下车。
”许之蘅顿了顿,又问:“你怎么知道?”
“不知道,总感觉你会回来。
”
许之蘅沉默两秒,说:“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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