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珩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仰脸看她,音落得轻:“不用了,我不渴。”
“哦。”
她重新坐下。
过了几分钟,向楠瞥了瞥程如珩,两只手交握,摸索着,又瞥,开口:“程老师,你……”
他打断她:“向楠,我早说了,我不是君子。”
话罢,他淡笑了下,他的面部线条生得柔和,搁在别人身上,或许会显得女气,但他的眉浓眼深,又中和了这种感觉。
“我是说,如果你再这么‘心怀不轨’地看我,我不会坐以待毙。”
向楠歪了歪头,佯装无辜地看他,“程老师,我是正经人,我只是想问你,没吃晚饭,你会不会饿。”
他凑近,盯着她的眼睛,“你读过一首词吗?”
“什么?”
程如珩刻意放慢了语速,压沉了语调,念给她听:“意中有个人,芳颜二八。
天然俏、自来奸黠。
最奇绝。
最笑时、媚靥深深,百态千娇,再三偎着,再三香滑。”
向楠初时没听明白,最后两句,傻子都懂了。
她睁大眼,吃惊的是:“程老师,你居然会……”
耍流氓。
“教科书里选柳永的词都是‘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钱塘自古繁华’之类。”
程如珩说着,“但实际上,他被调侃为‘妇女之友’,因他常混迹勾栏瓦舍,多写艳词俚曲,被所谓正派人士所不齿。”
向楠“噢”
了一声,“这是说,文化人也会搞颜色。”
她想起他那堂宋词研读课。
所以,有没有可能,他也会在上课时,讲柳永填的这些词……
突然无法想象了。
程如珩意味深长地看她,“我的形象是不是在你心里已经颠覆了?”
“没有啊。”
向楠勾起唇角,狡黠的一个弧度,她眼帘垂下,眼风似有若无地扫过他的唇瓣,“食色性也,吃饱喝足,想点男女情爱怎么了?”
她抬起眼,“程老师,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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