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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簌簌。
这个名字,呼之愈痛,念之愈切。
对上眼前人单薄的模样,静海般的瞳孔骤然掀起狂澜,时微明一把将她抱紧:“你不是她。”
闭目塞听也好,掩耳盗铃也好,明知迟早有此一问,他也不愿簌簌变回容簌簌。
反应强烈,簌簌知触及他的痛处,心脏不由悬起:“道君是何时认出不同的?”
“一直。”
上元夜起,他便知道她不是容簌簌。
簌簌被那力道勒得几乎喘不过气:“那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抱歉。”
后背在石桌边沿咯了一下,她看不见男人的表情,只察觉那满是酒意的沉音颤抖不停,“你若知晓,便要弃我。”
酒坛银杯尽数坠在地上,将二人间最不可言说的禁忌袒露于众。
酒后易失言,可眼前人却没有被揭穿后的恼怒或威胁,只有无尽的惧怖与忧惶。
他这是,在真心道歉吗?
“道君憎恶容簌簌吗?”
“我不知何谓憎恶。”
“道君喜欢容簌簌吗?”
“我不知何谓喜欢。”
威压蔓延开来,檐瓦也嗡嗡作响。
时微明几乎不能控制心流引发的灵力波动,银杯碎为齑粉,雨帘也时而破碎时而连续。
若这个人当真借酒发泄,她极有可能招来性命之忧。
簌簌仍下定决心打破沙锅问到底:“容簌簌无恶不作,又曾对您极尽折辱,我与她相像,道君看我时不觉得厌恶吗?”
时微明仍是那句:“簌簌,你很好。”
簌簌身边追求者众多,早对男人低声下气的模样见怪不怪,但傲骨冰清如时微明,对她恭顺至此,云头牌也不由一阵心折。
妖女转世事关重大,连寂尘道君都要亲自下凡探查。
既已发现她并非本人,时微明本可在上元夜后抽身离开,却被吸引着沦陷至今——这般解释,便都说得通了。
“那道君对簌簌可有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
时微明默了一瞬,似是不敢回答,只紧紧抱着她:“别走。”
温热的酒气扑在耳廓上,嗓音仍是带着轻哑的模糊:“你想要男女之情,我可以学。”
威压骤卸,近乎是在求她。
断情丝并非他的本意,却成为时寂尘一生如影随形的标签。
簌簌简直要被他勒成两截:“有话好好说,你先松开。”
“别疏远我。”
时微明贴着她反复说着,“若为不洁,我便重铸仙体;若为前尘,我便自封记忆;若为隐瞒,我便剜心偿还。”
一句比一句离谱,簌簌听得头皮发麻:“也不至于。”
时微明置若罔闻:“若想成仙,我便拆道骨与你。”
“……”
时微明是不是就是因为太老实才失身于容簌簌的?
簌簌一阵心软:“现在在道君眼里,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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