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也!”
身边传来景元洲声嘶力竭地嘶吼声,“我景元洲真是太信任你了!
才会傻得亲眼看见师尊被你亲手刺杀的一面!”
温时也无力解释,动了动唇,“我……”
“你还想狡辩么?像当年对子桑那番解释!”
景元洲满眼含恨地望着他,“子桑当年明明什么看见了,可他出来时依旧为你解释,算是保全了你的名声。”
“外界的人都不知道你亲手弑师,可我们朝溪山的弟子都知道,师尊设置的禅房机关遍布,连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更何况,所有长老将朝溪山上上下下排查,都没找出第二个能进禅房的人!”
“那禅房里只有你,也只有你一个人有动手的可能!
多么明显的证据,可我们这些朝溪山弟子,却仍是不敢相信,谁都心存侥幸,希望这是一场误会!”
“师弟……”
温时也深吸一口气,想解释,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你还想狡辩么?难不成你要说是宿魂花出了错?”
景元洲冷笑一声,又望向隐在黑暗里,一直没做声的裴知予,“呵,裴知予,看到了么?这就是当年朝溪山事发真实的一面,你死心了么?”
黑暗中的裴知予没说话,更没动,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
看着幻境里无措的红衣少年。
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颤动。
幻境外,温时也猛地扶住头,他自然明白景元洲的意思。
人能说谎,但堪称神花的宿魂花不会。
突然,他脑海里涌进了一道声嘶力竭的吼声。
回忆再次涌入他的脑海里,少年时的他跪在被火海吞噬的禅房里,对着上方的虚空怒吼——
“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师尊他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他的吼声没有得到回答。
他依旧拼命地嘶吼着——
“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让我陷入如此地步!
为什么?!”
“为什么?这是个好问题。”
他喊了许久,终于有了回声。
黑影仿佛和火光融为一体,火苗亲昵地舔舐着少年的耳朵。
轻声道:“可能是因为,成长总要付出点代价。”
“朋友,亲人,师尊,都是你成长路上的阻碍罢了。”
“现在我帮你毁灭了一切能阻止你变强的东西,你该感谢我才对。”
少年猛然红了眼眶,他张牙舞爪,朝耳边的火苗袭去。
跳跃的火焰将他的手烧得通红,又猛然袭进了他的胸膛。
霎时间,少年的身体不受控制地伸展,金色的灵根涌入他体内,融入进他的四肢百骸。
“这本是属于你的东西,别再让我发现,你第三次为了儿女情长刨出灵根。”
“否则,你会失去更多你本该拥有东西。”
睚眦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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