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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落井下石,把花苑弄得更乱,就谢天谢地了。
“嘶...”
双手伸进冰水里,洛白感觉压根都要冻掉了。
花苑四周的长廊,也是他打扫的范畴,需得用抹布浸了水,一点一点仔细擦拭。
洛白把抹布拧干,手指都伸不直了。
唯一的好处,是他手背上的烫伤被这几天浸的冷水冰镇得没啥感觉了,好像在结痂了样子。
不过十指骨节处是又痛又痒,应该是生冻疮了。
轻轻朝手心哈一口气,感受到一点温度,不至于僵到无知觉,洛白站起来,细致而认真地擦拭长廊的每一寸柱面。
眼眶和鼻尖都冻得通红,他一边吸鼻子,一边干活儿。
洗鼻子是被冻的,倒不是哭鼻子的意思。
开玩笑,这种环境下哭,是想把脸皮冻烂么。
原先这花苑外围,是站了一帮围观凑热闹的人的。
洛白美得像男狐貍精,天然在王庭里受讨厌,围观之人,自然是来看笑话的。
他们的想象中,这狐貍精一定吃不了苦,便会装柔弱、卖惨,哭哭啼啼,然后被舒妃娘娘罚地更重。
人必定也更加凄惨和难堪。
尽管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但洛白像一滩烂泥般被人踩在脚下,不知怎的,就很叫这帮人开心。
可惜洛白没有一丝哭惨的意思,虽然小身板儿薄的像片纸,干活还干得起劲儿得很。
看笑话的,眼见无笑话可看,便也做鸟兽散了。
这时候,雪势有增大的趋势,雪粒子都比之前大了许多,挂在洛白发梢,倒有一种晶莹剔透的破碎之感,极美。
可洛白感觉到一阵发晕,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然是温度上来了。
接连冻了三天,终于还是着凉发烧了,可洛白的嘴角,竟是勾起了一丝笑意。
一个时辰过去,花苑洒扫完毕,洛白蜷缩着身子,牙齿冻得不住地发抖,仿佛随时会咬断舌头。
脸颊和脖颈,都些暗暗发紫,一进帐内,双腿站立不住,瘫软在地,旁边两个小侍女皆是一惊,连忙跑过来,一左一右将新王妃扶起。
主使女使拿来的姜汤和热马奶,往洛白嘴里灌,热汤下肚,人才感觉活过来了一点。
小侍女一触洛白的额头,发现正在发烧,忙说要去熬一壶退烧药。
洛白却捉住了人的胳膊,笑说:“别急,我这烧还不严重,一副药喝下去,很快就退了。”
大家伙有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洛白也不多做解释,只是望向主事女使,“塔卡,你昨儿个说,狼王那边传回消息,要回营了?”
他说话的语气太平静了,神情也太平静了,不知是置生病于度外,还是他觉得现在发着烧的,不是自己。
塔卡有些匪夷所思,但主子问话,也没有不答的道理,“是,昨日消息就传回来了。
汗王大胜,即将班师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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