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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山随便塞了点东西进肚子里,他不觉着饿。
梁树提着热水壶给人倒了杯水,一边塞上木塞子一边让人赶紧喝两口,暖暖身子。
贺山就着玻璃杯氤氲的热气看梁树,热气熏得他眼睛特难受。
梁树把热水壶朝角落里提,一回头看见贺山水喝完了,攥着个杯子不撒手。
他走过去摸摸贺山的耳朵,把杯子从人手里挖出来放桌上。
下一秒贺山就着这个动作把人抱住,头靠过去,刚好靠在梁树肚子上,梁树伸出胳膊把人圈住,这架势特像抱着抱枕,怀里被撑得满当当。
梁树没想别的,就只觉着心疼。
就算贺山什么都没说,梁树也能看出来他一整天心神不宁。
本来昨晚就没睡多久,一直强撑到现在。
再加上脑子和身体一起用劲,东西还没吃多少,是个人也得累了。
梁树心里跟蚂蚁咬似的,但说不出几个字,只是胳膊收紧了些。
贺山呼出的热气闷在梁树外套里散不出去,连带着耳朵眼睛鼻子都捂得暖和了一点。
他这么靠着,竟然觉得有点昏昏沉沉的。
先前心里老是飘着,这会能短暂地沉下来,整个人也松了劲儿,脑子里放空,什么也想不了。
他闷在梁树怀里半晌,才回过神来梁树保持这个姿势站了多久。
梁树说不出太矫情的话,就只是顺着他的后脑勺摸摸:“我陪着你呢。”
局外
两人轮着守夜。
床是贺山给铺的,土房的小隔间,贺山原来睡的那地儿。
被单倒是干净,就是洗的发白发硬,皮肤贴着有点剌,幸好贴身的还有一层衣服。
灯还是那种朝下拉一下绳就开,再拉一下就关的款式,开了也没见得有多亮堂,最多算能看清屋里的样子。
墙上还贴着贺山小时候得的奖状,桌面上摆了几张他的照片,干干净净的没落灰。
看着八九岁的样子,站在摄影棚里,眼神懵懵的。
那时候贺山看着比现在瘦点,黑黢黢的,一看就是太阳晒狠了。
梁树拿着照片看了好几眼,又放回去,躺在刚铺好的床上,招手让贺山先出去守着,自己眯一会就来替他。
一睡就睡到了快四点,梁树定了个闹钟,这会被吵醒了,摸到手机套上衣服迷迷糊糊地出去,一出门就被冷风吹得一哆嗦。
凌晨确实要更冷一些,出了门顺着光亮进了堂子里,看见贺山正坐一旁,手肘杵在桌子上,手半握成拳头撑住下巴,正盯着一处发呆。
梁树走近摸摸他的耳朵,刚从被窝里出来,手还热乎着,碰到贺山冰凉的耳朵,触感都真实了许多。
“你去躺一会吧,这我来看着。”
梁树手顺势落到他贺山肩上。
贺山的头从半握的拳头上支起来,点点头,走路晃悠悠的,说了句“谢谢”
就走了出去。
一个人坐那,没个搭话的人,总觉着下一秒脑袋就要磕桌子上,磕一送一,送个脑袋上的大包。
快七点的时候贺山没醒,李既欢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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