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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客?”
丰姝绾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梁树。
梁树被丰姝绾的眼神看得有点不自在,心里琢磨了一下,四百块的月租金,要真说出来自己肯定得完蛋,但话还是说得振振有词。
丰姝绾没想着多嘴问一句租金,让梁树更摸不着头脑。
往前往后再琢磨八百遍,梁树也不明白丰姝绾突然这一通说是为了什么。
唯一想到的一点儿可能性是丰姝绾嫌贺山穷,不乐意让人待自己屋里。
但丰姝绾平时看着也不像是那嫌贫爱富的人。
往深了说,她是对什么事儿都不大在意,除了自己的设计。
梁树没法说自己延伸出来的这点可能性的可能性有多大,但除此之外实在想不着别的原因。
总不能是因为贺山长得太帅,怕人把自己儿子拐走吧。
丰姝绾还是那个表情看着梁树,半晌像是累了,收了目光。
她没指望着梁树能明白自己对于某一种人的特殊的第六感,但看着梁树那傻子似的什么都不知道的目光,自己也没法再逼问下去,更没法直接跟他说自己认为贺山是个同性恋。
梁树继续套上橡胶手套洗碗。
话得说,碗也得继续洗。
丰姝绾站旁边没走,琢磨着又问了一句:“贺山有女朋友么?”
梁树没抬头,开了水龙头准备把洗涤剂泡沫清洗一道:“有个名义上的结婚对象,他妈还老催来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婚,估计快了。”
丰姝绾有点意外:“怎么就快了?”
梁树笑笑,把清洗完的筷子放篮子里:“你是没看见他妈催婚那阵势,反正我是受不了,早结婚早摆脱念叨呗。”
丰姝绾觉着头特别疼,想着可能是昨晚熬夜画图睡太晚,生物钟被打乱了。
梁树说完这句就没接话,手里动作一刻不停。
厨房里两个人这么站着,就听得着水龙头放出来的水声。
丰姝绾没说话站了会,没看出梁树有点什么不对劲。
想着贺山结婚了自己就搬出去了,管他是不是,都跟梁树八竿子打不着。
梁树这坦荡劲儿,让丰姝绾没什么话说,轻飘飘说了句“我去画图了”
,转身出了厨房。
梁树没花几分钟就把碗全部洗完,分门别类放柜子里,叉腰站厨房里休息了会。
经丰姝绾这么一念叨,他突然有点想知道贺山这个时候在做什么。
估摸着贺山也跑自己妈那去吃团圆饭,要不然就是还没下工,蹲工地上扒两口盒饭凑活凑合。
团圆饭啊。
就是不知道晚上那顿他会不会回家吃。
待会发条消息问一下,要是不回来,自己就随便找个馆子凑合一顿。
不想点外卖也不想做饭,累。
没想到刚回家开了门就听见厨房滋拉煎肉的声儿,空气里辣椒的味道呛得梁树咳嗽了两声。
梁树一边换鞋一边在鼻子前面挥了下手:“你没开抽油烟机啊。”
厨房里传来声音:“开了,这辣椒就这个味,是挺呛的。
你要受不了就先回房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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