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一个花黄大闺女要在四百多名寡妇当中脱颖而出,太难了。
更何况其中有一百二十多人娶到上门女婿,有了贤内助难度加倍。
“赵阿姐!”
小坝村的人们不管大人小孩都愿意叫赵主任一句赵阿姐,甭管她年纪合适不合适,这样显得亲近。
“报纸在那边。”
赵主任梳着□□头,挽起耳边的碎发,放下笔说:“不过你应该都看过了,是有心得体会想要交流汇报?”
苏蕊是她手下新进干将,上进又有激情,难得的是在这等大环境下,无人教导的苏蕊还愿意主动学习,这让赵主任对苏蕊升起不少好感。
“我不是来做思想汇报的。”
苏蕊每个礼拜天都会在这里待上半天功夫,用来学习报刊上先进的思想和政策。
主要用来有理有据地反驳郭庆旺那个老贼货。
苏蕊表面功夫做的好,赵主任不知道,知道了也没办法管。
苏蕊坐到赵主任对面,扭扭哒哒地说:“赵阿姐,我想申请办一场劳动竞赛。”
赵阿姐扣上笔帽,珍惜地将英雄钢笔放在笔筒里:“每年丰收季咱们都会办劳动竞赛,可以等到下个月。”
苏蕊在赵阿姐面前温顺多了,乖巧地把她的想法说出来:“郭老头认为女同志干活没有男同志多,一天下来多给男同志四个工分。
一年到头,相当于多挣一个劳力的钱。
你看陈香兰婶子,一口气能扛两袋一百六十斤的玉米麻袋,比许多男同志干得都多,远超规定的一天八百斤任务。
这样还只能拿六个工分实在不公平。”
苏蕊最近一直观察男女劳动力量上的差别,最后的差别居然是无差别!
对于庆男村磨洋工的劳力,小坝村的妇女们都是实打实的干着活,甚至有几位表现的比认真干活的男人更优秀。
到底还是主席同志说的对,女人也可以拥有力量,女人是真正的半边天。
苏蕊继续说着自己的想法:“我想办一场男女劳动竞赛。
从掰玉米开始,到扛玉米、剥玉米粒,整个一条t龙,看看到底谁干得多干谁干得好!”
要是输了,她心服口服,六工分就六工分。
要是赢了,以后她们都要拿十公分。
“你这是要把郭队长放在火架子上烤啊。”
赵主任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她也想为妇女乡亲们争取利益,奈何郭庆旺是她直属领导,许多事情她刚提出来就被压制住。
这几个月,她为此绞尽脑汁。
有些话目前不方便说,她琢磨着苏蕊的话说:“你先回去,我组织干事们开会研究一下。”
赵主任走到门口,驻足望向苏蕊:“咱们真有赢的把握?”
苏蕊认真地说:“我观察大半个月,绝对不会有错。
别的不敢说,掰玉米和搓玉米粒婶子们肯定输不了。
至于扛玉米,有陈香兰、丸子他娘和他大姨在,她们仨都是女中豪杰。
今天往粮仓里送玉米,我算过,其中五分之三都是她们扛过去的。
她们有力气舍得用,还帮助别的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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