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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嘉宜淡淡道:“宋先生,离开这里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汇港银行索赔他们出售客户隐私。”
“那盛小姐可真是冤枉好人了,我倒不是通过他们发现端倪。”
宋元说,“我一开始相信盛小姐单纯到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那笔信托的复杂程度,不知道其中除了分红还装了一些别的东西,不过现在我不这么想了。”
他按响桌上的铃铛,向进来的服务生示意:“换一瓶滴金贵腐酒给盛小姐。”
侍从雷厉风行。
纯金色液体注入玻璃杯中,接近于蜜水味道的甜腻瞬间炸开,花味果味交融,香气四溢。
宋元一直想从盛嘉宜脸上找到些许端倪,可惜让他失望的是,没有。
除了一开始提到苏静婉有短暂的失态外,剩下的时间她都平淡如水,原以为往湖面扔几块石子,足以荡起涟漪,却未曾想到那是深不可测的大海,巨石落下去就如掉入归墟,毫无波澜。
这世界上最让人丧气的事情就是一方绞尽脑汁,算计得刚刚好好,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而另一方如冰冷的玉雕一样毫不在意,一副将生死看淡,名利抛之于脑后的样子。
宋元有些兴致缺缺。
“你知道。”
他其实并不确定,“你早就知道那笔信托里装了天航集团2%的股权。”
天航集团是天元集团全资子公司,其实不算什么重要的产业,还未上市,规模也不够大,但多年来,这家公司的一小部分分红都向一个被层层套牢的信托公司流入。
盛嘉宜笑了笑:“是啊,我早就知道。”
那长达617页的信托合同对盛嘉宜而言没有任何阅读障碍,她毕竟毕业于香江大学商学院,这个开设不满五年的学科仅仅招收了不到三十位学生,所有的教师均聘自麻省理工、加州理工、普林斯顿、斯坦福等高校。
她为什么要当明星,是让所有人都会费解的事情。
总之不是拍电影,盛嘉宜对艺术没有太多追求,但她却被所有人认为有这方面的天赋,或许那根本就不是天赋。
“你知道,你知道?你就不好奇?”
宋元惊疑。
“我当然好奇。”
盛嘉宜说,“换成谁看到自己手上的钱来自别人家里,都不会无动于衷。”
“可是你没有探究过。”
盛嘉宜长叹一口气:“我为什么要探究?我一直在等你啊宋先生,我在等你什么时候来找我。”
就像光吸引扑火的飞蛾,季风吹拂涌动的洋流,而潮水会拍打堤岸,终有一天沙石退去,将封存在过去的秘密重新送回她的手里。
“真高兴以这样的方式见到你,宋先生。”
盛嘉宜注视着对面这个男人,他那不算太出色的五官紧紧拧做一起,似是难以接受眼前的失控。
“其实我也可以叫你一声,哥哥,你说对吧?”
她笑得时候真如轻风拂面,刹那间鲜花盛开。
“你算是什么东西?”
宋元冷冷道,“不过是我父亲情妇跟鬼佬生下来的野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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