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席榆承应该对自己发火,应该狠狠地骂自己一顿,让自己再也不敢背着他做事情。
或者干脆将自己和韵韵赶出去,然后再也不和自己来往。
但,他什么都没做。
他只是表达了自己的失望,然后给自己下达了口头的驱逐令,让自己从他的书房中离开。
卫友松突然有种不安感,他想要知道席榆承到底在想什么。
即使生气到想要赶自己出去也没关系。
卫友松突然意识到,自己不想就这样和席榆承断掉联系,也不想席榆承被人抢走。
看着韵韵呼吸平稳进入睡眠,卫友松缓缓起身,走出了卧室门。
他缓缓踱步到席榆承的房间,刚想要敲门,却意识到即使敲了门,席榆一个也未必会应门让自己进去,于是干脆缓缓推开了门缝。
席榆承没在房间里,却从主卧的厕所里传出一股烟味儿。
他会抽烟?
卫友松下意识关上门,免得烟味儿飘出去让韵韵闻到了。
席榆承在卫生间抽烟,听到了进门的声音后立刻起身,刚刚走出卫生间便看见卫友松站在房间里。
他脸上带着不安,看起来局促,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离开,还是应该继续留在这里。
“干什么?”
席榆承的语气不算友好,甚至有些不耐烦。
卫友松抓着衣角,视线微微低垂。
白色的睡衣是席榆承买的,若说他没有私心,是不可能的。
他喜欢卫友松穿白色,穿白色的卫友松有一种天然去雕饰的美。
原本不算色彩的白色,在他身上却有种浑然天成的视觉享受。
席榆承是满含私心,选择这件衣服的。
“我知道你不会接受,但是我还是想要跟你道歉,对不起。”
卫友松是个坦坦荡荡的人,他根本不会扯谎,所以道歉也很痛快。
带着满身的烟味儿,席榆承焦虑到深夜失眠。
想到自己为那一幅画付出的心血,想到自己的心血被他随随便便交给了别人,他不能否认自己心里是有很大怨气的。
“道歉?道歉是口头说说就可以的吗?”
他的眼神锐利,语气满是烦躁,让卫友松都有些震惊。
不解的眼眸抬起,盯着面前的席榆承。
一身黑色的睡衣,隐匿在没有亮灯的卧室里,他看起来很是阴郁,让卫友松陡然感到危险。
“脱。”
走火
这个要求未免有些过分了。
不管是谁都会这么觉得。
席榆承说完这句话的瞬间,也后悔了。
几乎是立刻,他想要收回这句话,让卫友松不要这么做。
可没等他说出口,卫友松的面容浮现些许失望,已经将手放在胸口的扣子上,并一颗颗开始尝试解开了。
席榆承注视着卫友松的动作。
动作很轻,并不果断,显然他也在犹豫和踌躇,他想要给自己留余地,可面对这种情况,他又清楚自己并没有讲条件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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