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面红耳赤地告辞。
扶疏望着他们逃也似的背影,悄声吐槽:“侯爷的管家的远房表舅的朋友,这也太远了吧?”
“人家随了礼的。”
沉冥难得看起来心情不错。
扶疏狐疑道:“你突然笑什么?”
“有么?”
“有。”
“没什么。”
沉冥掸了掸袍角,“赤侯嫁女,我高兴。”
雨水
草木始荣,鸿雁南归[1],正是成亲的好时节。
赤侯府前杏花如雪,大红箱子载着聘礼,浩浩荡荡摆了整条街。
路过的狗都得停爪望一望,究竟是什么事热闹成这样。
堂内人头攒动,一张天地桌摆在正中,两侧是八方来客。
赤侯上座,伶伦不知为何也挤在上头,显然不把自己当外人。
扶疏就比较低调,藏在一众宾客里,专心磕着瓜子。
沉冥则坐在一旁,专心看他嗑瓜子。
进门到桌前是一条红毯铺就的长道,上头搁着马鞍和火盆。
按照当地习俗,新人迈火盆,跨马鞍,便是把凶邪晦气都除尽了,余生平安顺遂,恩爱白头。
随着小厮一声高喝,沙棠身着喜服,牵着红扇遮面的织罗缓缓入场。
小裁缝的喜服将二人衬得玉面桃花,浑身都拢在温软红光里。
新人一出现,堂内贺声四起。
伶伦简直比自己成婚还要高兴,满面笑容地等她们走到面前,美滋滋起身唱词。
“一拜天地!”
他很是享受司礼的身份,语气爽的不行。
织罗又戴盖头又遮扇,视线被挡了个严实。
沙棠怕她摔着,小心相扶,两人半天才拜了一道。
“二拜高堂!”
赤侯老早就在紧张了,胖手一直抠着椅边。
红裙触地,他一时老泪纵横,连忙弓着身子去扶。
“新人对拜,佳偶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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