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跟包养你的糖爹闹矛盾喝醉酒跟人打起来被拘留十天……”
不等他说完,阳云林双手揪住程池的衣领,怒目而对:“你这混蛋!”
程池抓着手腕把他的手从自己胸口捋下来,勾了勾嘴角,一脸胜利的表情:“我说你去外地参加英语大赛了。”
“……”
阳云林好歹松了口气。
“你还是尽快让袁长羽给你找个住的地方,我们学院也考完了,宿舍就还能住两天。”
袁长羽早就考完试,接到阳云林的电话,从家里过来。
见着他第一件事就是问他去了哪里,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阳云林只能顺着程池的话往下编,说他去参加了个口语辩论比赛,才回来。
“你还会参加这种比赛?以前你不都说这没意思嘛。”
是的,他才不会去参加什么比赛,程池什么都不知道就张口乱编,也就是对方是袁长羽,他说什么都不会怀疑:“那是以前,现在说不定对以后升学和找工作有帮助。”
“那也不能不接我电话,后面还打不通。
要不是我问程池,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太让人着急了。”
阳云林咽了咽唾沫:“实在是很忙,没顾得上。
跟着电话就坏了,人生地不熟的,不想给团队增加麻烦,就一时没有换。”
“以后这种事也记得用别人的手机告诉我一声,联系不上你,真的很着急。”
袁长羽拉过阳云林的手,把他揽进怀里抱了抱,“你知道你音讯全无那段时间,我每天都在想你到底去哪儿了。
现在一联系不上,就会特别恐慌。”
“……对不起。”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你想去哪里?”
他们约在B大校园里见面。
见面前都有些急切,等真见了面,几句该说的说完,又没什么好说的。
袁长羽想说的那些阳云林都知道,而阳云林却没有一句实话可以说出来。
说得越多,要撒的谎就越多,积压在心底的秘密就越多。
他原本不在意信口雌黄,真真假假才是保护色,只是在袁长羽面前,他越来越无法坦然说出谎言。
好在沉默也不让人尴尬,要去目的地也并不重要。
七月午后人迹罕至的校园里,被太阳炙烤的水泥地蒸起腾腾热气,蝉嘶鸣的声音透露绝望,时而扬起的热风裹住口鼻让人有些窒息。
他们就在这夏日的树荫下,漫无目的闲逛着,任凭热汗像暴雨。
袁长羽牵上来的手又热又湿。
阳云林侧目看他,对上他的眼睛时,袁长羽讪讪地松了手,贴着裤腿用力擦了擦手心。
又走两步,阳云林主动去牵了他的手。
两只汗湿的掌心握在一起,阳云林问他:“热吗?”
袁长羽蹭了蹭鬓角往下淌的汗珠:“不热。”
阳云林唇角不由自主翘起一点弧度:“图书馆有冷气,要去吹一会儿免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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