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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只好先压下心中疑惑,跟着相柳和杜特游览莲花坞。
杜特很健谈,一路除了给小夭介绍风景、风格各异的建筑外,还能不停跟遇到的岛民打招呼。
他在岛上人缘不错,路边的大娘、推车的老汉、挑着箩筐的农人都会跟他聊上几句。
观察了一段时间后,小夭觉得这莲花坞的氛围有点像清水镇,属于岛民半自治(另一半估计是海国通过杜特维护的),没有王权(相柳这个海国陛下来了也只惊动一个杜特)、没有世家、没有贵贱,更没有神、人、妖的区别,只要有一技之长,或者是愿意干活,不管你是神还是妖,不管你从前是官还是匪,都能大摇大摆地在这里求生存,没有人追问你的过去。
最后杜特带他们来到内海边一栋造型奇异的木楼前,才告辞离开。
小夭见这木楼用九根木柱子高高架在水面上,上面的木楼造型像朵半开的玉兰,有九个瓣。
“这是杜特设计制造的,他最善制木。”
相柳拉着小夭上楼,只见楼中已经置好酒菜。
相柳推开窗,正对着莲花坞的内海,他们可以坐在楼里边吃边喝边等日暮,等那些还是鸟儿的候鸟花成群地飞回,落入水中变成花。
小夭终于问出了第一个问题:“宴龙为什么会在这里?”
“宴龙大概是十年前来的,自称三千,在这里教音乐为生。
我原来也没注意,偶然听杜特谈起,觉得此人不简单,便上门拜访,才确认他的身份。”
相柳说。
“不过他住在这里一直低调又安分,在居民心中声望甚好,有很多人慕名前来拜师,跟他学习乐理。
我也没理由不欢迎他在此居住。”
“他住在这里除了教音乐外,还拜托船队打听一个叫小茶的姑娘。
据说他们是一起从大荒出来的,不知何故分开了,已经多年未有音信,说来也巧,这个小姑娘跟你一样,善变化,能让人辨不出真假。”
小夭点点头,又问:“我父王知道吗?”
“我没跟师父提过这事。”
看到小夭眼神一横,相柳忙说:“放心,我觉得师父不会在意。
当年如果不是师父有意放行,他们也出不了皓翎。
即使是对中容,师父当初也只是将他圈禁,只是中容自己放不下对权力的渴望,起兵造反,师父才真动了杀心。”
“宴龙现在只是三千先生,刚才他以雨声为乐,奏离别之曲,曲意空灵且脱俗,我觉得他对生命的感悟,已经超越世俗的追求。”
小夭心想这样就好,人最怕的就是放不下,尤其是当初曾经离权力那么近。
然后又起了好奇之心:“那个小茶又是什么人?三千先生都超脱凡俗了,听到她的消息还要不远万里去找她。”
相柳摇摇头:“不知道,没查出什么头绪。
好像曾被中容收养过,但不是中容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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