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沙发上,琥珀色的眼眸半阖;翻开的书倒扣在紧实的腰腹上,左手懒懒散散下垂,指尖触地,整个人沉浸在倦怠的氛围里。
其实资格赛本想划个水,但是,谁让晏洛也参加了呢?
他不能输。
回想起来,和晏洛比过那么多次,输赢几乎是五五开......
也只有跟晏洛比才有意思。
力量的碰撞,战术的周旋,将身体机能发挥到极致,仿佛终于挣脱枷锁;这是战场上才有的酣畅淋漓,又少了死亡的恐惧,只有纯粹的暴力美学。
还有眼神——炽热的、明亮的、志在必得的、无暇的黑曜石。
多久没见过这种眼神了呢?好像是,从他记忆被模糊的那段时间起?不,还要再早一点,从他们冷战那时起。
黑天鹅曾经扇动过翅膀。
或许,还不止一次,只不过扇起的风有大有小罢了。
客厅的AI一直开着,它将灯光调暗,放了一首古典琴曲。
琴声不大,但足以盖过暖气的嗡鸣。
程渝思绪漫无目的地飘着,指尖随着节奏轻轻点地。
空气中传来细微的响动,随后左手腕上传来冰凉的触感。
程渝手一甩一收,死死扣住来人的腕骨,睁开双眸,眼神冷冽而戒备。
然后对上了一双平静的黑眸。
......怪不得反杀得这么轻易。
这人任由自己手腕被摁出淤青,淡声说,“地上凉。”
程渝垂眼,兴致缺缺地松开手。
晏洛是俯身说话的,明明嗓音清冷得很,却能呼出温热的气息,好巧不巧拂过程渝的唇角。
程渝下意识地抿了抿唇,偏头冷声道:
“我又没躺地上。
况且你管得着吗?”
说完他想到了什么,牵起一个极为阳光的笑容,一字一顿道:“手、下、败、将?”
不知道为什么,他期待着晏洛冷哼不屑,或是斯文败类地笑一笑、直接把他拎起来打一架,就如五年前一般。
可是面前的晏洛只是轻轻地“嗯”
了一声,看似对他无底线纵容,又或许是真的完全不在意。
这样的他,就像一个完美的演员,灵魂却始终沉默,如此空洞,如此压抑。
4年03月17天。
为什么要让他做监察者。
程渝闭了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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