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围观的村民中又传来一声不和谐的嗤笑。
陈玘皱眉。
还是那个神出鬼没的林琅。
站在墙根底下,报臂,看起来像憋了一肚子的坏水。
林琅笑:“这块菜地我早上看着我李婶浇的。”
嘎嘣。
陈玘又咬一口,笑笑不接茬。
对他感兴趣的女孩子太多了,他没工夫细心照顾每一颗爱慕之心,那不成渣男了嘛。
林琅的笑容更猖獗:
“那你猜猜我李婶拿什么浇的。”
陈玘一愣。
反应过来时已经咽下去了好多,啊呸呸把嘴里的都吐掉,还是有点来不及。
小登和老登孰美
林琅递过去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明知故问:
“咋啦咋啦,不好吃吗?”
陈玘接过水猛灌,涮一涮恶心劲,拿眼睛恨恨地剜她。
真是的,满朝文武没一个人提醒他就算了,他吃都吃了又故意拿出来膈应他算怎么个事儿呢?
林琅又讲:“是我李婶早上拿井水浇的哎,无添加无公害,好吃吧。”
陈玘:“……”
明明是她刻意往农家肥那个方向引导的,居然这般恬不知耻、若无其事,陈玘突然觉得自己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玩弄于股掌之中。
这样的滋味并不好受,但是吧,年轻人的友谊还是很容易建立的,陈玘记得早上那一粥之恩,而且林琅讲话那欠兮兮的语气跟队里大家相互挤兑的感觉一模一样,叫陈玘莫名感觉很亲切。
“你,也是打乒乓球的啊。”
林琅站墙根,跟摄影大哥摆手示意别拍她,简单回应陈玘:“昂。”
“那,有空,在村里可以一块练练。”
林琅又笑得眉眼弯弯:“行,那你输了,可别急眼啊。”
说罢抬脚往学校的方向走,村里的体育老师跑了,她得帮忙带下午的体育课。
还好一整个村一到六年级也没多少小孩,一个人忙得过来。
陈玘又有点急,哎,不是,他虽然最近状态是不太对,好歹还是世界冠军吧?为什么所有人都会预设他输呢?尤其林琅成竹在胸的样子,看起来并不像全然地在吹牛。
下坡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走的,反正等反应过来时,距离巅峰已经好一段路了。
陈玘之后继续默不作声地干农活,挖水渠,蔫了吧唧的,记者问啥都提不起来兴致。
相熟的记者老师以为陈玘还在因为被发配下乡的事情难过,二十多岁的陈玘伤感,半个河北都心疼得想要跟着掉眼泪。
其实,陈玘是在边干农活边想,状态是怎么到这一步的,亚洲杯摔拍,也是许许多多的东西无形中积压到了一个临界点后爆发的体现,也不是单单他“脾气急”
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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