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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2页）

明明现在的他强到一只手就能将卡卡西按得动弹不得，但他就是无法剔除掉那些没必要的担心。

当卡卡西不再高傲，不再毒舌，不再凌厉，他还是卡卡西吗？

这当然就是卡卡西，这才是卡卡西敞开心扉，对真正在意之人才会表现出来的态度。

即使是锋利的银白刃光，只要愿意，他也可以化作夜晚柔和静谧的银色月光。

不管现在这份温柔是出于内疚还是其他，拒绝才是傻子。

带土反手握住卡卡西的手，微微用力，将半身蹚在温泉水里的白发少年拉在怀里，在对方瞪大了眼睛，红色迅速蔓延开来并下意识想要后退的时候，带土将头靠在少年的颈窝处，用这种近乎示弱的姿态让卡卡西想要推拒的手停在半空中，然后小心翼翼地落下，抱住带土的肩背。

瞧，只要看清卡卡西心底的柔软，他其实很好懂，也好攻略。

带土眼眸半阖，不期然想起了数日前，卡卡西刚从深度昏迷中醒来时的模样。

带土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卡卡西，他从不知道，那件事之后的卡卡西，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原来是要杀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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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前，汤之国某处贵族别苑中，被未来带土带走并藏到这里的卡卡西醒来后，记忆堪堪回笼，情绪就崩溃了——

明明告诉琳先走，明明说好要保护她，为什么，为什么要撞上他的雷切？为什么要死在他的手上！

所有的质问涌入卡卡西的心中，最终变成了对他自己的质问。

为什么要那么弱小！

为什么没能完成带土对你的托付！

为什么要害得琳用他的手来自杀！

废物废物废物废物！

你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啊！

对着自己举起手的那一刻，一只手用力地抓住卡卡西的手腕，那个声音几乎是暴怒着对卡卡西低吼道：“卡卡西！”

不停流着泪的双眼对上了带土惊怒交集的眼眸，右手上的电流消散，卡卡西怔愣着看向明显长成大人模样的带土，整个人都懵住了。

带土不敢松开那只差一点让卡卡西自戕的右手，手上用力，将白发少年整个拥在怀里。

他一下一下抚摸着少年脊背上因为过于消瘦而清晰突兀的骨头，心里发酸，但他竭力放缓了声音，轻声哄道：“笨卡卡，我回来了。”

所以，别哭了。

卡卡西抱着带土大哭了一通，哭得几乎背过气来。

惹得带土这个曾经的哭包也忍不下眼泪，哭得不能自已。

他怎么可能不难过。

人疯狂着的时候还好，那样反而隔离了痛苦，可一旦清醒过来，回首过往，意识到自己究竟毁掉了什么，失去了什么后，曾经被狠狠压在心底的痛苦泛出，无时无刻不在凌迟着他的心。

他将那些寄托了卡卡西记忆的花都抱回了家，每日每夜地看着它们，那么好看的红色，却是从卡卡西心底流出的鲜血染红的颜色。

他浑浑噩噩地活着，循着卡卡西曾经走过的路，近乎迫切地期望着死后的相逢。

他本该在水门老师的期许下接手漩涡、不，波风鸣人所在的第七班，可一闭上眼睛他就能够看到卡卡西跟那群家伙相处的情景，一想到自己的存在会覆盖掉曾经卡卡西留下的痕迹，他就退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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