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才有了前段时间有关骆修文籍贯的一问。
行走在外,隐姓埋名着实没有不妥。
江怀允并未放在心上,只是专注于手中的文章。
今岁的考题更贴实务。
当初略略一扫时,便觉这篇文章切中肯綮,观点卓新不俗,是以印象深刻。
如今细读,更觉如此。
点为头名实至名归。
但读了礼部尚书呈上的另一篇文章,江怀允顿时便明白了有此争论的缘由。
总体而言,两篇文章各有千秋。
但骆修文的文章行文大胆,所提策略激进,文辞间锋芒毕露。
倡导中正雍和的朝臣自然不喜,另一篇文章的温和之风则正中他们的下怀。
通读完毕,江怀允放下手中文章,抬眼望去:“何大人是何意见?”
礼部尚书垂首,谨慎回道:“榜首头名事关重大,自然要以诸位大人的多数意见为准。”
似是察觉到这个答案并不能令江怀允满意,礼部尚书续道,“老臣以为,单从行文而论,玄字一文结构精妙,文辞流畅,更胜一筹。”
举子所交的文章以《千字文》排序,骆修文所著文章是宇字序。
礼部尚书显然更为偏爱文辞谦和的那一篇。
江怀允没做评价,只是道:“容本王斟酌一二,再做答复。”
礼部尚书闻音知意,顺水推舟地提了告退。
江怀允将两篇文章摊开,细读之后,问段广阳:“先前让你查的冯易住处,可查到了?”
段广阳应了声,回禀道:“此人来京后在福来客栈落脚。”
福来客栈离摄政王府并不远。
江怀允屏退了段广阳,只身行至此处。
放榜在即,留宿此处的学子大多无心复习,三五一群聚在大堂中交头接耳。
江怀允在门口张望片刻,没有见到眼熟的人,正要招呼店小二打听,视野中便闯进来一位熟人。
康安小跑着近前,小声道:“摄政王,我们王爷请您过去。”
江怀允蹙了下眉,下意识抬头望了眼。
二楼栏杆的位置,谢祁探出半边身子,朝他挥了下手。
江怀允心中对他的来意有了几分猜测,径自迈步上了二楼。
谢祁领着江怀允进了二楼雅间,康安得了吩咐,自觉守在外面。
雅间颇大,墙角层层堆叠着各样长势喜人的绿植。
正中央的桌案周边立着屏风,隔音效果极好。
江怀允扫视一圈,放下心来,淡声问:“你怎么在这儿?”
“查到了有趣的东西,心下好奇,便来探查一番。”
谢祁声音含笑,将怀揣多时的一册书递给他。
江怀允眉心微蹙,没接,视线定在他身上。
谢祁笑道:“今岁参加春闱的举子所著文章尽在此处,阿允不妨看看。”
江怀允伸手接过。
原本对谢祁的来意已经有了些许猜测,这话一出,心中的猜测几乎笃定下来。
江怀允翻着书页,迅速定位到“梓州举子”
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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