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有些面熟,但一时想不起来。”
那青年十七八岁左右,穿着一身灰布衣裳,虽然没有补丁,但已经洗的泛白,衣服边角也起了毛边。
青年脚上的布鞋布满尘土,还破了个洞,看来走了不少路。
再看那青年面容俊朗,气质温润,十分面善。
“梓棋?”
在青年落寞、羞愧地转身那一刹那,张梓瑞脑海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
青年转身,愣愣的看向张梓瑞,随即眼睛瞪大,嘴唇微张,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你是大哥?”
“你怎么在这里,爹呢?”
这青年正是当初幸免于难与张父离开的张梓棋,张梓瑞同父异母的弟弟。
“爹不在了。”
张梓棋说着,哭了起来。
温奇文看着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小声说:“瑞哥,有什么话进去说吧。”
“二位客官,对不住对不住,小的有眼无珠,不知这是二位的亲人。”
小二见这穷酸,竟是店里大主顾的亲戚,赶紧上前去道歉。
张梓瑞夫夫没心情理他,带着张梓棋直接去了小院。
“爹什么时候不在的,这些年你们过得如何?”
坐下之后,张梓瑞便向张梓棋询问。
他虽然不是真正的张家大少,但他这身体还是张家人。
而且自从有了爱人,有了自己的家之后,张梓瑞已经融入这个世界,而且越来越在乎、珍惜身边的亲人。
温奇文见他们兄弟相逢,也不打扰他们。
吩咐小二送来茶水,又让他备一桌酒席送来。
小二接过温奇文手中的银子,乐颠颠地去了。
“出事那天我和爹以为家里人都没了,我们也被吓坏了,于是爹变卖了家产,带着我去了省城。
刚开始还好,爹买了一座宅院,我们安顿了下来。
我跟着爹重新开始在省城打拼,做些小生意。
谁知没多久瘟疫肆虐,爹在外出谈生意时,感染了瘟疫,客死异乡。”
张梓棋说到这,眼泪流得更凶。
“爹死了以后,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支撑,因为我的无能家里日渐衰落。
接着又是旱灾,又是兵变,家里的日子越来越艰难。
我变卖了家产,去了京城定居,心想日子也能安稳一些。
但京城哪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讨生活的地方,后来我听说诚王治下要太平一些,于是就悄悄过来了。
到了青州,我身上的盘缠已经花光,又迟迟没找到事做,这才……”
张梓棋说到这,想起了刚才的难堪,不好意思去看张梓瑞。
话虽只有三言两语,只是这其中艰难与辛酸,只有他自己明白。
这些年看了这么多事,他成长了许多,每当遇到难题的时候,他就会想起以前张家的日子。
他心想要是大哥还在,他好歹有个人商议,有个人和他一起支撑起张家。
如今真的见到了自己大哥,他心里除了欣喜,还有满腹委屈和辛酸想跟自己大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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