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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泽认真的听着,却是觉得自己听不懂,也懒得去思考,也没力气去询问,便安静着。
便在此时,又听到范闲说,“它又被称为愿望之星,你对着它许愿的话,很有可能会实现的。”
李承泽听着,觉得没什么意思。
这听着同寺庙之中的神佛没什么区别。
寺庙中的神佛是死物,是人寄托欲望的地方,人每一次跪下祈求,都是在跪自己的欲望。
既如此,求什么神佛呢,不如要求自己努努力。
李承泽这样想着,抬眼去看范闲,见之闭着眼睛,面色虔诚着。
李承泽忍不住问,“你在许愿吗?”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睁开,亮亮的,“是的。”
“什么愿望?”
李承泽好奇道。
范闲将他拥紧一些,面上带着满足的神色,“我要你长命百岁。”
幼稚又可笑。
李承泽嗤笑一声,觉着极其地讽刺,他闭上双眼,淡淡道,“范闲,愿望说出来,就不灵验,这也没人同你说过吗?”
李承泽的心情好了很多。
因为他发现,用一个局外人的角度去看局中深陷的范闲,真的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因为不论他做什么,不论他如何憧憬未来,李承泽都知道,他将会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他觉得可笑,因为范闲就是个笑话。
如此这样,他就觉得自己畅快淋漓,往日吃过的苦,受过的伤,都有了人可以发泄,就像将自己的苦痛都过继到他身上一样,所以李承泽也愿意更费着心神力气去哄骗他,看着他掉入更深的沼泽之中。
温柔乡啊,自古以来,都是要人命的。
李承泽在莫大的愉悦之中,渐渐昏睡过去。
范闲确认怀中之人熟睡,才缓缓的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一粒,塞进李承泽的口中。
范闲抬头去看天上的清月,目光悲伤又宁静,他忍不住将怀中人抱紧一些,声音嘶哑晦涩难言,“小气鬼,你就是个小气鬼。”
李承泽毒一日不落的吃进去,人也一日比一日虚弱,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将近十个时辰都在昏睡,余下的两个时辰迷迷糊糊地在犯困。
这不,才刚醒过来,又抱着自己缩在椅子里,想要睡觉。
范闲端着汤药,坐在他边上,然后伸手去摸他的脑袋,小声唤着,“承泽,承泽啊,醒醒,要喝药了。”
似小猫儿一样的人,懒洋洋地睁开眼,似是不满他的打搅,眼中隐约有些不耐。
李承泽见范闲端着那碗,大拇指扣在碗边,四根手指垫着碗底,指腹已然因滚烫而泛红。
不知怎的,他心里升起怪异的感受,他伸手去端,“很烫吧,给我好了。”
范闲的端碗的手往后躲了一点,然后笑着按下他的手,“没关系,我手上有茧,不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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