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形,司徒堇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这个情形瞧着有点不妙了。
太医院那群人,行事风格有多保守他又不是知道。
他们平时给人看诊,病往重了说,药往轻了用,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可这帮家伙眼看着都要吵起来了,还是无法互相妥协,那他们之间的分歧之大,就可想而知了。
“皇爷爷,我觉得他们吵不出结果来。”
司徒堇认为不能再让太医们浪费时间了,必须尽快拿定主意才行,这可是一场感冒搞不好都会死人的年代。
皇帝的耐心显然已被消耗殆尽,他甚至都没问太医们是否得出了结论,直接吩咐院使道:“你尽快把方子开出来,治好了太子你们通通有功。”
虽然皇帝说话的语气还算平静,可太医院院使已经吓得快站不住了,赶紧跪下接旨。
周围其他人也纷纷下跪,个个瑟瑟发抖,皇帝的言下之意谁不明白,治不好太子他们就全部都是罪人了。
方子很快开好了,药也很快煎好了,其他人哪怕是不赞同这个方子的,这会儿也忍不住在祈祷,宁愿是自己错了,也希望太子殿下药到病除。
然而事与愿违,用过了院使开的方子,司徒焕的病情变得更严重了。
皇帝又急又怒,当即命人撤了太医院院使的职,改由院判顶上。
院判开出的方子在药性上与先院使的截然相反,司徒堇略略扫了一眼,心中不安的感觉越发明显。
这药性一时寒一时热的,真的不会出问题吗?可要说有人心怀不轨故意谋害太子,这可是诛连九族的大罪,谁吃力不讨好明晃晃地干这事儿,就为了给他人做嫁衣,又有点不大符合人性。
司徒堇微微偏过头,看了司徒桤一眼。
见他面色还算平静,心下稍微安定了些。
既然皇帝信得过太医院,他就跟着信,不是信他们的医术,而是信皇帝的掌控力。
这位院判的医术好像还有点靠谱,司徒焕喝了他的药虽然没有好转,可也没有再恶化,情况算是暂时稳定住了。
众人见状皆是松了口气,能稳住也是好事,说不定再等两天,药效会来得更明显。
司徒焕再是储君,皇帝也不能为了他生病就罢朝。
太子妃管着东宫各种事务,还要照顾几个年幼的孩子,也不能时时守在太子跟前。
司徒堇相对最闲,干脆就搬到太子的寝宫暂住了。
虽说是司徒堇亲自侍疾,可也没有让皇长孙在太子殿下床前打地铺,再事事亲力亲为的道理。
再三衡量之后,司徒堇住到了西次间,与司徒焕住的西稍间仅有一墙相隔,凡事十分方便。
因为太子这两日的病情还算平稳,所以司徒堇的作息也还算正常。
只是心里有事牵挂着,总归睡得不太安稳。
这日,司徒堇也是翻来覆去到了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然后他就梦到了贾瑚。
贾瑚刚随船队出发那段时间,司徒堇很是不习惯,干什么都觉得差点意思。
后来还是将近年底事情多了,每天忙得没空胡思乱想才渐渐习惯了。
可无论何时,他都没有梦到过贾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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