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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晗不置可否,“哦?是吗……”
“您说顶撞皇后、挑衅天威之人,就当处以此刑,您还跟妾身说,若是他下回胆敢冒犯妾身,大可……大可直接斩了他的双手……”
温兰茵越说声音越轻,终于在萧晗无悲无喜的注视下,颓然软倒在了地上,她的眼中还噙着泪花,“鬼王,妾身所云句句属实,绝无半字虚言……”
萧晗惋惜地叹了口气,他道:“兰茵,日子过去了太久,本王当年说了什么,没说什么,都已然淡忘了。”
“鬼王……”
温兰茵明明从方才就已大致猜到了萧晗的心思,但听到这句话时,还是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不,您不能这样……”
“本王这几天总是做梦,梦里他在教本王执子对弈,但他的手却逐渐溃烂,血滴在了棋盘上,模糊了纹路。”
萧晗慢悠悠地说着,末了眉头却蓦地拧紧,眼中亮着寒光,“本王,很是心痛。”
他寒霜般的神色,配上这样深情的话语,纵使温兰茵伴君伴虎数来年,也不禁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连头皮都是麻的。
她嗅到危险的气息,于是做小伏低地跪爬到萧晗脚边,楚楚可怜地拉扯他的衣摆,“我……不,妾身、妾身冤枉……妾身委实冤枉……”
“冤枉?”
萧晗吐字极慢,犹如回首往昔似梦,“你出身低贱,他未尝轻薄于你,反倒是处处忍让,可你却心生怨怼,施以拶刑……”
他倾身挑起温兰茵的下巴,直视着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庞,“果真是最毒妇人心呐,骨头都叫你给绞碎了。”
温兰茵颓然瘫软在地,她边打边磕头认错:“求鬼王恕罪,是妾身鬼迷心窍……”
萧晗漠然地看着蜷缩在自己脚边的女子,他将温兰茵拽到自己近前,擦去她脸上泛滥的泪水,轻声哄道:“别哭,你笑一个,我就放你走,好不好?”
就一如萧晗在青楼初次遇见她的时候——“姑娘如此秀外慧中,笑一个好不好?”
恍如隔世。
尚且少不更事的时候,温兰茵也曾仗着自己的美貌恃宠而骄,她坐在萧晗的腿上,双手环上他的脖颈,自作聪明地问道:“妾身有一事不明,鬼王为何沉溺于妾身的笑颜呢?”
美人入怀,萧晗的思绪却已然飘到了九霄云外,他沉默良久,最终抓住了温兰茵作乱的手,力道之大,白皙的腕子瞬间留下青紫,“因为从小到大,很少有人冲本王笑过。”
温兰茵看不透他,纵然身居高位,可萧晗卑微仍旧,他摁住温兰茵打颤的肩膀,央道:“兰茵,你笑一笑,我便放过你,好不好?”
至于温兰茵最后到底笑了没有,月霖不知道,因为当日她候在鬼门关外,打点好了车马,随时准备出发。
但待到温兰茵独自出谷之时,月霖竟不由自主地勒紧了手中的缰绳,引来马匹的一阵嘶鸣。
却见温兰茵衣裙松垮地挂在身上,脸上的血色褪了个精光,她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中途还因着腿软而跌了一跤。
月霖撇过头,完全没有搀扶温兰茵的打算,她顺着马的鬃毛,侧目打量了温兰茵一眼,“上车。”
“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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