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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尘无声地叹了口气,“棋不是这么下的。”
萧晗褪下一身繁沉的衮冕,只穿着里衣坐在石桌对面,“那你教我怎么下。”
暮尘看了他一眼,“不冷吗?”
又是这句话,还没入秋呢,萧晗不解地托着下巴,但还是嘴甜道:“看见师尊就不冷啦。”
暮尘不吃这套,在萧晗还是他徒弟的时候就不管用,现在依旧懒得搭理。
他起身想走,却被萧晗抬手拦住,“我说真的,师尊,你教教我吧。”
罢了,暮尘妥协,反正这样岁月静好的时日,怕是不多了。
他想听,那便讲吧——
“白黑相半,以法阴阳,局方而静,棋圆而动,此寓天圆地方。”
萧晗兀自看向授予棋理的师尊,话语间,那双日渐平淡如死水的眼眸添了一丝光亮,他不禁笑了,那个笑容太过夺目,以至打断了暮尘。
“怎么不讲了?”
“你没有听。”
“但本王让你讲!”
这两年,萧晗越发的登峰造极,秉性也越发的阴晴不定,他手握整个上修界的生死,却也把自己作为献祭,犹如一现昙花,仅在邪书野史上铭刻了他浓墨重彩的过往。
风起天阑,紫荆花簌然纷落,暮尘不由地想到了刚拜入自己门下的萧晗,恭谨而乖巧,与眼前人的暴戾恣睢,判若两人。
“你不听,我讲还有何意义?”
“那你陪本王下一盘。”
暮尘想说“弈非负气之物”
,可还未开口,又觉得与萧晗无话可说,后者沉默良久,末了掀翻了棋盘,冷然道:“怎么,跟你师父就下得,跟本王便下不得了?”
闻言,暮尘倏地抬眸,见他难得惶然,萧晗的脸色阴郁发白,“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本王的丽妾如此念念不忘?”
丽妾……
暮尘感觉心口泛疼,相较于适才的痛楚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究竟收了怎样的一个徒弟,竟连片刻的安宁都不愿施舍给自己。
“萧叶舟……”
他嗓音轻颤,乞求萧晗莫要再言,给彼此留有最后一分转圜的余地。
可恼羞成怒的萧晗哪里听得进去,他咄咄相逼,言语愈加不堪:“本王连你的人都要了,为何不能品鉴品鉴你的棋?!”
说着就扼住了暮尘的脖颈,凶悍的力度霎时印下青紫掐痕,萧晗浑然不知羞耻,大庭广众之下开始撕扯他的外袍,不顾对方溢出喉间的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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