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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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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一个人，会陪着自己，整夜整夜地坐在摘星楼上，自己抚琴，他自垂首侧目看来，而后抿了唇浅笑。

曾经，有一个人，也是在那摘星楼上，点着了火，站在那火光之中，笑着看了自己被带远，极黑的眼眸中，滴落下来的泪水，仿佛也被染红了般……

曾经……

妲己低了头，将小狐狸往怀里抱了抱，这孩子长得快，现下里看起来已经俨然是毛茸茸白乎乎一团，抱起来温温热热，手感很好。

只是眼睛，却是从头到尾，都不曾睁开。

将额头抵在小狐狸的额头，妲己闭上了眼睛，心中泛起一阵说不出是柔软还是苦涩地滋味。

这样很好，这样……就好……

不睁开眼睛的话，应该，就不用分别了吧……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的话，就好了……

这么想着，妲己眼前忽然浮现自己尚未离开时候，少年勿离那看过来的眼眸。

极黑极深的一双眼瞳，和他的父亲十分相似，只在面对在乎的人的时候，才会从眸底弥漫出一丝温暖，而后逐渐扩散开来，柔和了表情。

而那时，那双眼眸中，却是骤然睁大了开来，涌出一种难言的惊慌，最后，生生化为了近似绝望的悲伤……

那双眼睛，可以是冷淡的，漠然的，凉薄的，开心的，愉悦的，却绝对不可以是……绝望的，决然的，悲哀的……

……她已经看过一次，痛过一次，不想再看第二次。

妲己有些痛苦地皱了皱眉头，摇了摇头，将怀中的小狐狸搂得更紧了些。

小狐狸有些不舒服地扭了扭，她却混若未觉一般，搂的越发紧了，只希望从怀中的孩子身上，汲取些许的暖意。

小狐狸长得快，不过三日，便是已经可以站起来走到自家娘亲身边……然后躺下，粘着娘亲继续睡。

只是，不知是听见了妲己的心念，还是隐隐察觉了什么，便是可以走上一圈的时候，小狐狸也未曾睁开眼睛。

摸到娘亲身边，靠的完全都是鼻子。

妲己白日里每每都要絮絮叨叨将自己和纣王的名字，还有曾经的过往重复上一遍又一遍，小狐狸也是不负所望，每次一听到这两个名字，就竖起耳朵抖一抖。

连带着，小狐狸听到了‘勿离’的时候，也渐渐有了点反应。

只是，妲己表示，抱着自己尾巴打转，或者是拿爪子塞了鸡毛到嘴里……都不应该是听到自己名字时候应该有的反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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