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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贵一脸诧异,望着朱棣离开竹帘,怔了半晌才抽出长剑。
仪华一旁看着谢贵,见他正怔怔发愣,她当机立断上前,指着他怒不可遏道:“谢贵,您究竟还想试探什么?现在王爷是什么情况你也知道了!
我一心要阻止的隐秘,也让你当众揭开!
说,你还要杀谁?还要做什么?才肯带着你的人给我从这里滚出去!”
谢贵似让仪华的怒声震醒,他神色不定地盯着倒在血泊里的王某,又抬头着了看一身恨意森森的仪华。
看着,谢贵不由凝神思了片刻,目光随之望向同来的兵士,见他们面色间皆平添几分删然,终是历经一番挣扎过后,忽然动作强硬抱拳道:“今日末将莽撞,但一切都是为了皇上着想。
不过对王爷王妃的不敬,末将他人定当做出解释。”
说着也不等仪华回应,丢下一句“末将告辞”
,即刻带着陈某及一干人马尽数离开。
他们走后,久久地,仪华盯着地上王某的尸首一动不动,直到眼前的血地被清水冲洗,她凝眸抬头,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屋子里只有她与朱棣。
看着立在身后一脸莫测的朱棣,仪华淡淡的唤了声“王爷”
,以一种极其平静的声音娓娓叙道:“这次能侥幸过关,下次谢贵来做解释的时候,就是入兵王府的时候了。”
朱棣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仪华的话,点头“嗯”
了一声,道:“那就动手吧。”
动手!
可敌众我寡如何动手?
仪华几欲三番张口,却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开口。
朱棣却像知她所想,伸手拦过仪华入怀,拥着她长长一叹道:“不用担心,虽然他们人多势重,可我毕竟掌握北平二十来年,若要出奇制胜也不难。”
出奇制胜,如何出奇才能制胜?仪华无声苦笑一下,伸手回抱住朱棣,伏在他宽厚的胸膛上,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良久她回应道:“恩,臣妾相信王爷。”
然而仪华相信的话语,并不能使敌我形势逆转。
在燕王一切尚未准备齐全之际,冒然动手,只能是殊死一搏方有获胜之机。
如此,面对不知有没有明天的日子,朱棣与仪华,乃至整个燕王府只能全力以赴,在这最后的一段日子里尽他们所能。
这样一日一日数着时间的日子,不觉又过去了半月,在仪华庆幸相安无事的同时,她也感到了一种威胁逼近。
这一日,已是六月的最后一天。
一场倾盆大雨过后的下午,仪华一改最近的习惯,并没有去后花园,而是留在了她的寝宫,一个人独身坐在西偏殿——明儿的住所。
她坐在寝室中的一张檀木圆桌旁,目光不停地流连于这里的一切,竟觉是那样的不舍。
而今天不过是余函带着明儿离开的第一天,她却已开始了对女儿的想念。
窗外大雨初停,屋上的积雨顺着飞檐滴滴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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