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奈频频点头说:“不光是我,我们万象公司上上下下,对于您都充满了好奇。”
“是啊,一个德国人,坚持建立一座法国风格的庭院,这的确会让人觉得奇怪。”
施瓦茨环视庭院四周,娓娓道来:“我的父亲是德国人,是一名德国士兵,我的母亲是法国人。
父亲参与了1940年的西方战役,在战火延伸至法国时,与我的母亲宿命般相遇。
于是,在那样一个特殊的环境下,他们相爱了。
战役结束后,父亲返回德国,母亲却不能跟随前往。
这一分别,就是整整七年。”
林奈回想了会儿,说:“上次去您家用下午茶,未曾听您提过关于法国的往事。”
施瓦茨老先生继续说道:“我小时候是跟随母亲在法国长大的。
因为母亲和父亲的结合,母亲常年生活在巨大的舆论压力之下。
可母亲说她从来不后悔。
我记得,就在故乡那座巴洛克风格庭院前,她会讲一些往事给我听。
每每和我聊起父亲,母亲的眼中总是闪烁着光芒。
母亲有着展不同于他人的坚强和浪漫,她似乎始终相信会和父亲重逢。”
林奈微微睁大眼睛,追问道:“后来呢?”
“在我七岁那年,母亲染疾,病入膏肓。
幸运的是,我的父亲历尽千辛来到了法国,在母亲弥留之际与她见了最后一面。
母亲去世后,我随父亲去了德国。
而我再次回到法国时,已经是二十四年之后了。”
施瓦茨老先生的表情凝聚着无限怅惘,顿了许久后,才补充说:“当我重回故土时,那座巴洛克风格的庭院早已被被拆除,我对母亲的念想只能出现在回忆里。”
林奈听到这儿,对施瓦茨先生的固执己见更多了几分体谅,也联想到了自己的亲身经历。
她望向不远处的狄俄倪索斯雕像,幽幽说道:“我的童年也是支离破碎的。
我跟随父亲长大,但父亲因病早早离开了我。
关于儿时的回忆,大致上我是记不清楚的。”
她双手扶椅,用指甲刮了椅子边两下,又说:“我总觉得脑海里有过一些至深的镜像,却像是用湿抹布擦了镜子的感觉......也许,是我潜意识不想把它们记在心里吧。
到了上大学时,我忽然记起来一些往事,那些往事和父亲有关,也和园林庭院设计有关,所以毕业后,我毅然决然选择了设计师这门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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