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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辛哦了声,难掩失望,又问:“去年也有么?我怎么没看见?”
有。
打这院子买下来时就有,一直让人种着,冬天埋回土里,开了春再架起来。
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里,每次来也住不了几天,夏天来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自然发现不了。
石玉不想和她说这些,说了她就不爱听,像是踩了她的猫尾巴。
嗷一嗓子,破坏气氛,他的心情也会不好。
又躺一会,真的没了动静。
石玉想着是不是把她抱到屋里去,作罢。
夜晚的温度还行,就睡在这里吧,万一弄醒了,说不准要炸毛。
忽然,极为轻细的一声,从扇面下面飘出来。
“什么葡萄?”
敢情,没睡,是装的。
石玉故意回:“玫瑰香。”
上京人家里有葡萄架的大多习惯种玫瑰香,要不是为了哄唐辛玩,石玉也会这样,没有第二种选择。
偏偏是为她种的,才特意找人从意国的酒庄里移植了几株过来,试着养了一年,效果还不错。
去年夏天,石砚就曾躺在葡萄架下面吃过,特别爱吃,也是个馋猫,跟他妈、他哥一个样。
唐辛一听,明显失望,半天没再言声。
石玉细听,是哼了那么一小下的,娇里娇气的。
依他所见,她此时正在琢磨,要不要明天一早就回安城。
唐辛还真是这么想的,又觉得自己太矫情了,哪怕她在来之前就是这么打算的,但是真见了面这心思也就淡了,又想要端个架子,让他来追。
正不知如何是好,留下不是,走不是,左右为难,有人在她脚底下搭了个台阶。
“要不,你去酒庄住一阵子吧,那边葡萄好吃,还有酒。”
听着没什么情绪,不像讽刺,也没调侃,就事论事的平和淡定。
唐辛悄悄把扇子掀起条缝隙,悄悄瞅他。
那人就那么仰在躺椅里面,闭着眼睛,自在得很。
长途飞行回来应该很辛苦吧,还带着两个孩子……刚一想唐辛就恨不得掐自己一把,心疼他做什么?
他心疼过她么?
想归想,做归做,手里的扇子伸过去,还没摇出风来,石玉仍是那样仰躺着,悠哉地问:“去不去?”
唐辛正向前探身,倏地定住,张嘴便回:“去。”
石玉这才缓缓掀开眼皮,看向她时似笑非笑,“去吧,好好睡上一觉,明儿吃了早饭送你们过去。”
唐辛晕乎乎站起来,把扇子放他身上,提着裙摆往后院跑,进了屋,门掩在身后,手捂在胸口。
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缓了好一会,琢磨过味来,他要送谁过去?
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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