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宇一顿,抬起头,目光泛着冷意。
老鬼在何文宇成年起就跟着他,那时南方打工潮,全国各地的人都有,人多了就爱凑群,一个小公司就分出好几个帮派。
他这个人又嘴贱,为此没少打架,工作也干不长,总是被辞退。
但工作没有了,他名声倒是传得广,身边慢慢聚集一帮志同道合的小弟。
老鬼干脆不打工,改收保护费。
没成想,狠中更有狠中人,因为地盘之争他碰上何文宇,脑抽欺负人家没成年,要强吞。
何文宇从头至尾笑眯眯的,温温润润,老鬼还纳闷这么好欺负的人是怎么站稳一大块地盘。
没等他想出个一二三,就被警察一网打尽,还当做反黑除恶的典型。
他混时名声响亮,被抓了更响亮,辐射整个南方,成功做了何文宇立威的一块砖。
在监狱那几年,不断有新进来的同行,向他实时播报何文宇的扩张进度。
老鬼慕强,跟普通人脑回路不一样,刑满释放那天,他直接投到何文宇麾下,言辞恳切。
何文宇还是笑眯眯的,好像全然接受他。
他以为就此抱上大腿,没想到人根本不信他,什么危险拿什么试探,很多次老鬼都是趟雷的工具。
他不是没脾气,找过何文宇,他如何指责,何文宇脸上笑容都不变,时间久了老鬼自己把自己劝服了。
这么多年,他就没几次见过何文宇冷脸,目光阴鸷警告,完全失了平日的温和儒雅。
老鬼咽了口唾沫,戏谑收敛得一干二净。
“对不起宇哥,是我嘴贱。”
“哪边院墙?”
老鬼老实指着东边,“就我们跟温小姐相邻的那一边。”
何文宇一瞬间攥紧拳,起身走出书房,来到卧室阳台,十几个脚手架围绕五六米长的院墙,人多到一人一块砖,院墙就升高几寸。
工人里还有几个相熟的面孔,跟他打招呼。
何文宇一个不理会,看了半晌,转身回到卧室。
老鬼伸头缩脑瞥他脸色,又管不住嘴,“宇哥,是不是温小姐防着你?”
“滚。”
何文宇好似平静下来,语调淡淡,老鬼却听的心惊肉跳。
他溜得急急巴巴,还不忘关上门。
何文宇扯开领带,叼了一根烟,他没有烟瘾,只是烟这东西最解燥压火。
素津辞退他,院墙升高,那男人是提防他,也是警告。
何文宇不怕跟谢琛交恶,但特意找素津的人来施工,在女老板和经理住宅之间竖起高墙。
他在工人堆里混过,知道那群工人私底下什么德性,男女单独说句话都能编排出偷情。
这面墙立起来,就是羞辱,羞辱他可以,但羞辱温素不行。
他扔掉烟头,披衣下楼。
刚踏进她别墅范围,两个保镖警惕投来注视,看清他面容一刹那,姿势警戒,无声防备他。
何文宇表情阴鸷,他抬步往前走。
保镖立时上前阻止。
“抱歉先生,私人住宅,非请勿入。”
何文宇目光扫进院内,寂静无声,只有风刮着泡桐叶子喳喳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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