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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道真相的少年在犹豫了一会儿后去没有选择继续,余安安分不清谢轻究竟是单纯地换了一个话题,还是想要通过接下来的话隐喻着无法言明的隐秘。
“我们不是一路人。”
没等余安安慌乱地开口想要为自己说话,谢轻的声音便已经继续了,“余安安,你想要推动性别平等,是吗?”
慌乱更甚,余安安又想到了黑市考核前失败的那一幕,想到了自己当时的退缩和害怕。
谢轻安静的等待让他成功开了口,他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明明白白地揭示了他的仓皇无措,“你知道?”
“从你这段日子里面的发言看出来了。”
余安安一怔。
谢轻解释,“我有看晚间新闻的习惯,你的言论一直被新闻转播,你很有名。”
他的声音很轻松,听起来就像是想跟他闲谈一般,但余安安却排解不了心里的忐忑。
虽然他一直暗示自己要调整心态,但黑市考核失败却如同梦魇一般成为了他的阴影。
谢轻会不会讨厌他?
现在只要稍稍一想,余安安就觉得心里在泛着疼。
他没有说话,嘴唇被牙齿咬得惨白,看着谢轻就像是在等待着最后的判决。
谢轻沁了墨的眸子好似可以看透余安安的内心,他的声音平静到在说一个既定的事实,在太阳的照耀下,他莹白的肌肤好似泛着光,像是随时都会消失的漂亮投影,“余安安,你知道你正式发表性别平等的讲话后会发生什么吗?”
“认同追随你的人会想办法证明你的观点正确,证明现有的制度不合理,他们会选择找一个错误典型来进行各种批判。
这个典型会成为两种观点对抗的靶子,你觉得谁会成为这个靶子?”
余安安跟着谢轻的思路,忽地,他意识到了什么,额头冒出薄汗。
“没错,是我。”
谢轻的声音还是很轻,完全不像是在说自己的处境,“我在星网上名气合适,又几乎无时无刻不在享受着特权。
我靠特权抢过不少别人的东西,做过不少令人反感的事,已经让很多人深恶痛绝了。”
“你还记得我们是因为什么见的面吗?是因为我开木仓伤退伍军人,这件事在热搜上挂了好几天,很多人都说这样的处置方式不公平,星网上骂我的人铺天盖地,就连部分Omega都看不下去,热度至今不散,这是现有制度最明显的黑点。”
“再加上我出身平民,没有背景,是Omega里的耻辱,把我弄成典型不会很快引起贵族和特权的众怒和反抗,我是最合适的靶子,不是吗?”
余安安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能无力地朝谢轻摇了摇头。
他不是这么想的,他没有想踩着谢轻完成的他理想。
可谢轻的态度却很坚决,好像一定要让余安安做出回答,“余安安,难道你要因为照顾我的情绪就放弃你的道路吗?”
“我……”
余安安嘴唇翕动着,脑袋却一片混乱,好像有各种各样的声音在脑海里辩论着。
他不知道。
可谢轻却还是看着他,如墨玉般的漂亮眸子毫无保留地倒映出纠结挣扎着的他。
谢轻的声音还是那般好听,却让余安安退无可退,“余安安,问清你的心,你究竟想要什么?”
谢轻的话好像有着特殊的魔力,在他说完后,余安安能够感受到手下在炙热跳动着的心脏,充满生机的呼唤让他曾经勾勒出的未来渐渐清晰,他仿佛看到了幼时的好友在向他微笑,看到了所有人可以自由地结交好友,他看到自己走在泥泞中,执着坚定地看着远处的亮光,他的所有慌乱都被一往无前的勇气和决心抚平,他——
忽地,他的脑海里又浮现了谢轻的面容,手指微僵,他又想到了没有发亮的水晶,和老人心不纯粹的批语,所有的幻想瞬间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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