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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顿时会意,忙道:“徐伯,我扶您回去,这样,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我都录视频,回头发给您行不行?”
许是腰疼的厉害,徐伯终于松口答应。
他没叫傅听凛陪他回房,自己一步步挪回去了。
训练室里的门关上。
傅听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干什么。
宋泠之:“把我手机拿过来。”
接过手机,他给阿金发了条消息,让他去看看徐伯。
吩咐完确定对方收到后,宋泠之才把身体放松下来,没向刚才那样撑着了,只用支撑架撑在地面。
“你在干什么?”
傅听凛举着手机在录他。
“跟徐伯说好了,要录您训练的视频。”
宋泠之:“……”
不用这么诚实。
他双手再次用力,手背的青筋凸起来,一点点往前挪。
极慢。
傅听凛却有些欢喜:“您的腿可以动。”
宋泠之:“吃了药,只有在药效的两个小时之内,我的腿才能在疼痛的刺激下,挪动一点点。”
疼痛?
傅听凛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宋泠之的唇色比白天的时候黯淡许多。
“……很疼吗?”
宋泠之额前的发已经被汗水打湿,眼神却平静如海。
他顿了下,“其实还好。”
当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如何往前挪一点的时候,疼痛就被忽略了,反而他躺在床上不训练的时候,痛感会在安静中无限放大。
傅听凛不知道说什么,看了他好一会,才干巴巴鼓励道:“一定可以恢复的。”
宋泠之摇摇头:“不会,站不起来的。”
“先生……是没有信心吗。”
宋泠之:“是既定事实。”
他看着傅听凛,那双冷淡而锐利的眼睛里,对‘站起来’这件事,没有抱有一丝希望和期待。
“不会的——”
宋泠之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平淡的阐述道:“我不会好了。”
靠着药物的作用往前挪一点,上辈子,确实是给了他无尽的期待和希望。
可惜从二十岁到他三十一岁生命的尽头,十一年的时间,足以把这种希望消磨干净。
说完后,宋泠之才反应过来,自己面前的人只是个小孩子,立即道:“抱歉,不该和你说这些的。”
傅听凛沉默:“既然这样,先生怎么还在坚持。”
宋泠之:“徐伯,不只是管家,也是我亲人,我不想看他伤心。”
在徐伯眼里,他大概还是当年那个永不服输、脾气倔、一股劲儿走到头也要走出一条路的少年吧。
可惜他的灵魂已经三十多岁了。
年少的锋芒和锐气,消失在这样平淡的一年又一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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