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也是。
陈辞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几次路过空无一人的总裁办公室,想要给陆野打电话,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们之间还没有确定关系,他这么贸然询问,好像不太合适。
陈辞想,如果明天陆野还不来,他就找一个工作理由联系陆野,倒不是担心陆野像四年前那样骗了他又跑掉,只是有点担心陆野几天不来公司,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这个电话陈辞没有打出去,因为当天晚上陆野就出现在他家楼下。
接到电话时陈辞刚洗完澡,陆野让他往下看,陈辞走到落地窗边,一低头看到站在路灯下穿着黑色大衣的陆野。
陆野的姿势看起来有点奇怪,左手拄着拐,右手高高举起向陈辞挥手,歪头夹着手机。
看见拐杖,陈辞眼皮一跳,想也不想地拔腿下楼。
入夜气温骤降,陈辞忘记拿外套,就这么穿着一身睡衣、顶着半干的头发出现在陆野面前,还没来得及问陆野腿怎么回事,反倒被陆野先开口责问:“你怎么不穿衣服就跑下来了?冷不冷?”
说着就要脱自己的大衣,陈辞拦住他,问:“你的腿怎么了?”
“哦,”
陆野无所谓地摸摸鼻尖,“脚扭伤了。”
“怎么会扭伤?”
“没什么,跟家里出柜,被打了一顿,又被关禁闭。
我想见你,从二楼跳下来,结果不小心崴到脚。”
陆野的语气轻描淡写,甚至自言自语地小声抱怨:“以前跳都没事的,最近可能缺乏锻炼……”
“出柜?”
陈辞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陆野是什么意思,“你……”
“你不是要找人结婚么,我先把我父母搞定,这样显得我靠谱一点。
你放心,现在已经没问题了,他们俩就我一个儿子,不会真的把我怎么样的。”
比起陆野坦然自若,陈辞的心情有些一言难尽,既担忧又感动,想要责怪陆野为什么这么冲动,话到嘴边却只剩一句难掩心疼的:“痛不痛?”
陆野没有立刻回答,目光深深地望着陈辞,半晌,点点头说:“痛。”
陈辞看着他,心里又酸又胀,无声地对视许久,忽然轻声笑了:“幼稚。”
看到陈辞的笑容,陆野先是一愣,接着明白过来自己大约是被原谅了,不管不顾地扔开拐杖,一把把陈辞抱住:“对,我就是幼稚,你不在我身边,我指不定干出什么为非作歹的事,所以你要管着我,你知道吗?”
陆野的怀抱温暖而有力,替陈辞挡住了冬夜的寒风。
陈辞不自觉放软语气,问:“你今天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吗?”
陆野点点头,然后想到什么,又摇头:“我不敢回家,哥哥,你能不能再收留我一下?”
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陈辞晃了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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