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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正德皇帝还在任时因为最后那几个月养病而耽搁着没出定论,现下看来,是小嘉靖皇帝已经给办了,下了谕旨叫广东驻军驱逐屯门的佛朗机人,所以本地军队才跟屯门的佛朗机人正式开了战。
看热闹归看热闹,至此邵良宸他们都不明白:爷非叫我们上这儿来干啥的呀?就为了观赏人家打仗?我们单兵战斗力再高,也帮不上人家的忙不是么?
“回头你们就知道了。”
朱厚照很优雅地卖了个关子,一派讳莫如深的高人模样,就差整把羽毛扇摇着了。
刚领教过他尝迷药玩法带来的惨痛教训,邵良宸一见他这样故弄玄虚就肝儿颤。
可又没办法,这位爷不想说,没人能逼着他说。
*
今天对广东海道副使汪鋐而言,是个很衰的日子,他亲自指挥广东水军与盘踞屯门的佛朗机贼寇打了一仗,输了,还输得极其惨痛,出动的二十几条战船只回港来三条,还被打得歪歪斜斜,其余的都成了海上漂浮的碎木。
朝廷下令叫他驱逐佛朗机外寇,可佛朗机的火器太厉害,广东海防的船舰又太破烂,跟人家打起仗来不堪一击,这样下去可怎么好呢?
汪鋐正愁眉不展地回到南头营地,东莞白沙巡检何儒迎上前道:“汪大人,方才有条浙江商船停靠进港,上面有位自称‘江彬’的人要求见您,说是有关对敌佛朗机盗寇的重要事宜找您相商。”
“江彬?”
如今大明官场谁没听过这个名字?只不过,汪鋐怎么也不觉得,此江彬会是彼江彬。
江彬……当年自己去到京城时,还曾见过那位江大人几面,只记得他年纪轻轻,仪表堂堂,身居高位也很谦和有礼,给初入官场的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算起来,是十年前了吧?
既说是事关对敌佛朗机贼寇的事,汪鋐自然大有兴趣,立时差遣亲兵去请了那个叫江彬的人到自己的帅帐。
因有着对这名字深刻的印象,刚一照面,汪鋐立刻认了出来,惊诧施礼道:“哎呀竟然真是江大人,下官未曾远迎,失礼失礼。
江大人您……跟十年前一点没变啊。”
朱台涟颇感啼笑皆非,至此才明白,为啥那位爷要派他来接洽汪鋐而非人脉更广的钱宁,原来就因为他胡子被剃了,看起来“跟十年前一点没变”
。
十年下来他没胖也没瘦,除了脸上多了一道箭创,确实没什么明显变化。
“汪大人不必客气,江某早已不在其位,不是什么大人了。
这一回是带了几位朋友出海游玩,偶然听说您正受命对敌佛朗机外寇,我的一位朋友对火器与用兵都有着些见解,想要邀您谈谈,说不定能为您出一份力。”
“好啊好啊,下官求之不得!”
汪鋐是弘治朝的进士,标准文官出身的武将,照理说与朱台涟他们所在的厂卫该是对立的。
但当年汪鋐是受人排挤才被调到这偏远的广东来做官,排挤他的人属杨廷和一派,所以依照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一逻辑,汪鋐对最终击垮杨廷和的江彬钱宁这些人都很有亲切感。
不说什么对火器与用兵都有见解的朋友,就是江彬自己,汪鋐也早听说过其长于用兵的名声,真有这样的人来指点一二,正是他求之不得的。
汪鋐当即差遣手下就近搜罗厨师,置办了一桌酒席招待江彬大人和他的朋友们——朱厚照、钱宁、邵良宸均来赴宴,朱厚照还特意交代邵良宸把扮了男装的何菁也一起带来。
等到了报名的时候,朱厚照依旧用他的“朱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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