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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侧妃初听奕岚提起时,还当是王妃一直在关照那对母女,直至三年前去世才作罢,那样最多才断了三四年的联络,结果寻来刘嬷嬷一问,才知那女戏子早在十七年前就带着两岁的幼女嫁了人,王妃也是在那之后就没再与之联络。
如此看来,那女孩子是否真养大了,又是否还能寻得回来,确实渺茫得很,郑侧妃也是心凉了半截。
她硬着头皮道:“听说那白玉簪嫁的是个穷汉,她闺女嫁人也高攀不到什么好人家,倘若真能寻她回来归宗,大可以叫她和离……”
见到安化王面色不善,郑侧妃紧接着道:“王爷千万不要误会,我也是为那女孩着想。
毕竟她与奕岚一样,都是王爷的亲骨肉,恁多年流落在外,必是受尽了委屈,若是真能寻她回来,叫她与王爷父女团聚,再为她安排一门好亲事,是为她好,也是为王爷好。
妾身知道王爷当年对玉簪妹妹动过真情,一朝别离,近二十年过去,王爷心里,难道就没……没牵挂过她?”
这番话她虽说得违心,对安化王却并非全无触动。
牵挂自然是有的,而且是近二十年来,就没断过。
当年年少气盛,觉得自己是皇亲贵胄,对方一个女戏子蒙他看中便该感恩戴德,知足常乐,既然是她不识抬举,自行出走,那便由她去,自己想要女人大可信手拈来,难道还要劳心费力寻她回来?
最初是这般怄气,后来听说她生下孩子,也曾有心至少接孩子回来,只是觉得那孩子齿龄尚幼,怕禁不住路途劳顿,就暂时拖着。
再后来听说孩子娘另嫁了人,他重又气愤起来,索□□待王妃再不要搭理那个女人,任其自生自灭,对那孩子也不再理会。
可是一年年下来,时不常地总会去想,那个女子如何了,那个女儿如何了,至少至少,一年也会想上个几十回。
等到年深日久,上了岁数,心态也与从前渐渐不同,这份牵挂没能淡去,反而历久弥新,愈加强烈,他只好拿“反正再想找也找不见了”
来搪塞自己,一天天一年年地挨着,就真的再也没去找过。
说不定着人去找找,真能找的来呢?
要真能找回来就好了,就如郑氏所言,父女团聚,再为女儿寻一门好亲事……
“……想那仇钺便是死了未婚妻也要落个克妻的名声,年岁又那么大了,若能攀上咱王府的亲事必是知足得很,哪里还会在意县主是个和离过的。
您也说了,他近日还要巡防边务,亲事也不忙定下……”
郑侧妃还在絮絮叨叨,都未留意安化王早已没在听。
“也好,”
安化王忽然出声打断,“就叫知情的下人们聚到一处细致说说,对玉簪母女尚且知晓哪些下落,安排人去找找看吧。”
第2章嘱托赴京
郑侧妃自知口才不济,原没指望能说动王爷,一听这话,当真是又惊又喜,脸都笑成了一朵花:“哎呀我就说王爷最体人意不过,有了您这话,可真是那母女俩的大福分。
这入京寻人的人选我都替您想好了,景文那孩子本就是京师人士,人又精明,办事又牢靠,就叫他去办,顺道回乡探亲,正是合适。”
安化王略作思忖,便颔首道:“好,就着景文去吧。”
孙景文是安化王大女儿宁华县主朱锦岚的仪宾,京师人士,早年中过秀才。
五年多之前,新皇登基,安化王着人送贺礼入京,朱锦岚有意去京城看看热闹,就随同王长子赴京,结果在京城“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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