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话由福禄说出口,其分量便大不相同,王杨心里顿时有些发慌,辩解道:“公公,奴才只是奉命行事。”
“除了皇上的圣旨,谁都不能私闯东宫,否则便是图谋造反!
圣旨在何处?”
福禄伸出手。
“奴才没……没有圣旨。”
王杨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心中越发忐忑,道:“奴才是奉……”
“厂公只是让你请小宁子去东厂议事,你却以公谋私,私闯东宫,意图不轨。”
福禄根本不给王杨开口的机会,道:“该杀!”
‘杀’字一出口,暗卫的长剑往前一送,直接刺穿了王杨的脖颈,随即在他惊骇的目光中拔除长剑,鲜血随之喷射而出。
王杨试图用手捂住伤口,阻止鲜血流出,可惜只是徒劳。
他跪倒在地,随即栽在地上,仅仅抽搐了几下,便没了生息。
杨清宁看着王杨倒下,眼睛不自觉地睁大,鲜血染红了地面,也染红了他眼中的世界,一个鲜活的生命,就在他眼前死去。
明明已经做出选择,可当一切成为现实,心为何这般难受?
杨清宁,你可真是个伪善的人!
福禄做的不是你所想的吗?难道人只要不死在你面前,你的心就不难受了吗?承认吧,你就是生性凉薄之人,老天便是看出这一点,才夺去了你的性命,免得你当警察去害人。
心中有个声音在不停地说着,杨清宁缓慢地伸出双手,那是一双沾了血的手,红得触目惊心。
眼泪夺眶而出,他惶恐地搓着手,想要将这满手的鲜红搓掉,却根本无济于事。
福禄并未看向他,并不知他此时的模样,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冷漠地说道:“清理干净。”
暗卫领命,拎着长剑上前,将那些已经没有反抗之力的人,一一斩于剑下,仿佛杀人在他们眼中,不过是杀猪宰羊一般。
待所有的人都灭了口,福禄这才转头看向杨清宁,却见他泪流满面,眼中尽是惊惧之色。
福禄微微皱眉,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走上前说道:“不过几个死人而已,何必如此惊慌失措?”
杨清宁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他,仿佛在看一个择人而噬的怪兽,他害怕、畏惧,甚至是憎恶,只是面对危险的敏锐直觉,将他拉回了现实,让他看清了面前这人的面目。
杨清宁慌忙垂下了头,遮掩眼中的情绪,道:“奴才……奴才只是第一次见这么多死人,有些害怕,还请公公恕罪!”
福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只要你乖乖听话,死的就不会是你。”
杨清宁只觉得肩上的那只手有千斤重,身子竟有些难以支撑,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多谢公公提点,奴才明白。”
“厂公那边,咱家已为你摆平,以后他不会再找你麻烦。”
“公公的大恩,奴才铭记于心,愿为公公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这样的话,杨清宁已记不清说了多少次,一次比一次流利。
“好,你的话,咱家记下了。”
福禄扫了一眼在场众人,“今日之事不得外传,若当真有人走漏消息,咱家绝不轻饶!”
众人齐齐应声,道:“奴才不敢!”
福禄吩咐暗卫暂时将尸体放到一处,待到夜间统一转移出去。
对于福禄的所作所为,杨清宁十分不解,既然已经将所有责任都推到王杨身上,为何不直接对外宣称,是王杨假借秦淮的名义意图不轨,擅闯东宫,而要他们装作无事发生,保守这个秘密?若这般做可行,为何又要杀王杨等人灭口,生命在他们面前到底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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