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楚留香边一脸遗憾地摇着头,边向往道,“若要我为这位姑娘取一字,当喻以清泉流水,高山轻雾,月华星辰……不妥不妥,这般世俗之物,当是配不上姑娘的,那么说来,只取一‘安’,也大俗大雅,浑然天成……”
我看着楚留香摇头晃脑的小花痴模样,刚想嘲笑,突然想到一件事,“啊”
的叫了出来。
“怎么了?”
楚留香疑惑地望着我。
“你看看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不管那程安安美不美,既然她露了那么一手,就是帮助你我的希望了!”
说完又瞥着他,“你和程安安比起来,不过是个普通凡人,怕是人家看都看不见你。”
楚留香却仍是笑眯眯的:“程姑娘是天上仙人,楚某怎敢起高攀之心,只是仰慕其风华罢了,又怎求她注意到我,何况——”
他话头一转,脸上居然敛了笑容,又是过去那一副高深莫测胸有成足的表情了,“我怎么会看不出来,程姑娘,根本毫无情丝,这世上有些人,看似冷淡,心却是一团烈火,而有些人,看似冷淡,事实上也却是亘古不化的冰川,我一介凡人,又怎敢奢望融化冰川?”
我面无表情,冲他一拜:“高见,情圣。”
楚留香:“……”
我白了他一眼,实在不明白在这种前路渺茫毫无头绪的情况下我们为啥先讨论的是美女,这件事我确实也有错,于是我把话题带到正途。
“你这种情况,和鬼怪妖魔似乎又是不同,光我们俩,恐怕是研究不出什么的——不过现下最重要的事,却只有一个——”
我伸出一根食指,“那就是找个地方住。”
“啊?”
楚留香茫然地看着我。
他没上过大学,自然不知道大学的男生寝室是多么可怕的一个地方——我也不想让他知道,总之他要吃东西,要洗漱,要睡觉,那就绝对不能带着他住在寝室里,这样做只能给我给他给我的室友们找不自在,所以我当务之急,是搞到一个单独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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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对原随云而言,事情的走向无疑令他更加摸不着头脑。
因为某种原因,他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但是因为看不见的缘故,他更加难以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为什么这么做?”
被白光笼罩之时,原随云正这么想着。
申月娘是个很奇怪的人,奇怪到他都不忍心杀了她,她知道很多事,有很多奇怪的想法,似乎也有什么特殊的能力,最开始让她活着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牵制原歧月,而申月娘表现出的迷恋也令他觉得事情更简单了些,可是到了后来,连原随云都不得不承认,他并不认为申月娘喜欢他,他甚至根本不明白申月娘在想什么。
——她看上去好像疯了。
一个疯子的想法总归难以猜测。
原随云只能这样定义。
他看不见,因而并没有看见月娘的行为,他只是闻到了血腥味,听见匕首掉落的声音,和楚留香突然的大喝,然后他下意识地冲过去,感受对落在怀中的熟悉的躯体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
接着,怀中突然空落落了,他既惊又怒,却感受到有什么拉住了他,一阵失重感之后,他脚踏实地。
然后他听见了陌生的轻软的年轻女性的声音,那声音说:“小女孩,你从那轮回里,出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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