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哥儿微微侧了身子挡住风,含笑道,“母亲不放心你一个人过去,便让我来送你。”
五娘不由一愣,才笑起来,“母亲还当我是孩子呢,不过一点的距离,倒是麻烦大哥了。”
睿哥儿仍是淡淡的笑容,“不妨事!”
两人便一边说着,一边往千寿院走,不得不说,睿哥儿的确是有几分嫡子的样子,进退有度,又擅揣摩人心,极会照顾人的情绪,两人一路行来不觉尴尬,反而亲近了许多。
进了千寿院,五娘顺着睿哥儿的话正要往下说,睿哥儿却突然出声,“五妹你看!”
五娘顺着睿哥儿的眼神看过去,就见安哥儿带着敏哥儿猫着腰,从另一边的走廊偷偷摸摸的往外走,敏哥儿显然是不熟练,几次腰都弯的不够低,从廊下露出来,安哥儿就气急败坏的一把拍了下去,老远还能微微听见安哥儿的抱怨声。
五娘不禁失笑,“这个二哥,真是个跳脱性子。”
睿哥儿一本正经的模样也带了微微笑意,“二弟是爱玩闹了些,若是他这份心思能用在功课上,也就不会老挨夫子骂了。”
五娘就一下想起来那日大老爷夸奖安哥儿的事,便好奇道,“听说二哥的骑射了得?可是真的?”
睿哥儿轻轻点头,道,“二弟对于骑射一道的确有几分心得,只是平日太招摇了些,倒是惹得书院里那些骑射好手怨声载道,日日都来挑衅。”
五娘一下就被勾起了兴趣,听着睿哥儿细细往下说,“有一次都安歇了,却还有学子偷偷跑来找二弟,说是有个云山书院的学子在院外叫嚣要比骑射,二弟自然不愿理,只是后来那人骂的厉害,不知从哪儿知道了二弟的身世,就拐着弯的说些风凉话,二弟忍不住,就偷偷同几个好友跑出了书院。”
五娘轻呼一声,“那大哥呢?”
睿哥儿转过头来,狡黠的笑了一下,才又忍着笑意道,“我自然是拦着了,只是我打他打不过,说又说不听,又不能放任不管,便一道去了。”
五娘就一下笑起来,安哥儿虽然性子野了些,可到底是弟弟又是庶出,即便跟睿哥儿亲和,也是不敢逾矩的,更不要提动手了,只怕是睿哥儿也想看,便给了夫子的推脱之词。
五娘心里会意,却也不道破,只是用心听睿哥儿往下说,“谁知前脚刚到,后脚夫子就赶了来,我们都以为要被夫子训斥一通,谁知道夫子也是个妙人,直说书院净地,哪能容人如此挑衅,便让人开了骑射场子,还找了山长做评判,这一下,整个书院都热闹了起来,骑射场子被学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说着睿哥儿又笑看了五娘一眼,接道,“二弟就更加得意了,居然让人连鞍子都取了下来,说远来就是客,今日就让你一道,那人如何忍得,也取了鞍子,上马比试,结果……”
五娘看睿哥儿卖起关子,自然催促了一声,睿哥儿才笑着道,“夫子自然不愿意,还将二弟好生批评了一顿,两人重新安好了马鞍,二弟自幼喜骑射,很是下了一番苦工,那人虽说也不差,可棋差一着,输给了二弟,气的将坐下骏马打了好几下,那马如何忍得,差点将那学子甩下去,还是二弟眼急手快,一把将那人拎住了放回地上。”
五娘听到此忍不住惊呼出声,虽说大家年岁不大,可到底也有百石来斤,安哥儿居然随手就能将人拎起来,可想而知臂力如何?难怪安哥儿能得大老爷喜欢。
睿哥儿意味深长的看了五娘一眼,又接着道,“那学子经此一事,如何还识不清自己绝非二弟敌手,便起了结交之心,一来二去倒也熟捻了,只是后来才知道,那学子竟是永定伯家的世子。”
如果五娘前面只是惊讶,那么此时就是大惊了。
永定伯是谁,可是当今皇帝的亲舅舅,在朝里的根基也绝非朝中新秀的大老爷相比,大老爷是战功换来的爵位,而那永定伯,却是历经三朝连出了三个皇后的百年勋贵,安哥儿能与永定伯世子相熟,不可谓不是一件奇事,而身份,自然也与以前不可同日而语,就连六娘并五姨娘,也水涨船高,只要等安哥儿有了功名在身,也不是大太太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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