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睡眠实在是任性,旁人都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而我现下,也分不清日出日落了。”
魏琢抱着牧歌走到了窗前,示意她看外面。
外面正是黄昏,金灿灿的晚霞如一副五彩画卷,肆意挥洒在天边。
暮霭沉沉,山衔落日。
无论盛世乱世,似乎都不影响老天给予所有人看风景的权利。
牧歌就维持着这样一个姿势,看了很久很久。
直到她回神,打算从魏琢身上下来时,魏琢才笑了笑道:“你若是喜欢这样的风景,以后我带你去山上看好不好?”
牧歌摇了摇头:“你整日里那么忙,哪有多少时间带我去看晚霞。
再说,也不是每一日都有晚霞的。”
魏琢道:“那就挑一个晴好的天气,再等我不忙的时候,我便亲自带着夫人去看晚霞。
当然,咱们也可以起早去看朝霞。
少年时,我都是寅时三刻就起来练武,朝霞漫天之时,我刚好可以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牧歌听他说起少年时光,便靠在他怀里问:“那你那个时候,会不会觉得很辛苦?”
牧歌只听说,她尚在襁褓中时,吃了不少苦。
那个时候,连给她喂奶的乳娘,都因为吃不上饭,挤不出奶了。
后来,陛下便让人给牧歌挤马奶。
牧歌三四岁时,也不太能吃得饱饭,她跟着牧和颠沛流离。
不过对于现在的牧歌来说,那时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
自打老魏王迎牧和入都,牧歌便养在深宫里,能吃得饱也能穿得暖。
魏琢寅时三刻起来练功的时候,牧歌在深闺中睡得正香。
从前,牧歌在宫里,看惯了父皇的无奈与悲苦。
可如今,牧歌在魏王府,她跟在魏琢身边这些时日,看到的,是魏琢的辛苦,以及魏琢想要天下一统的决心。
这是第一次,牧歌不知道自己做的事,到底是对是错。
她是齐国的公主,是陛下的女儿,她生来就应该为皇室效力。
如今,父皇视魏琢为仇敌,那么牧歌就该跟父皇站在一起,与魏琢对抗。
可是他们做的事,真的有意义吗?
郭策和贾肃都不算是好人,以郭策之过,更是死不足惜。
可是以齐国如今的近况,就算是魏琢死了,乱世依旧是乱世。
人的野心是无穷大的,换做任何人站在魏琢的位置上,都不会把朝政全权交给牧和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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