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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点了一人的穴道,又连着几刀将那手忙脚乱穿衣服的老头儿逼得一头撞在床沿上磕了两颗大门牙,同样点了穴道。
那身松弛的皮肉实在有碍观瞻,端木一把拎起来扔了出去。
追兵近了,他翻窗子准备换个地儿。
却鬼使神差般地又回头看了一眼房内,那个被他点了穴道的少年脸上还带着潮红,眼神却是无比惊恐,泪花在眼眶中打滚。
不知为何,莫名地让他想起另一个人来。
若那人白玉般的脸上带了那么两抹红,肯定比这人不知好看到哪里去了。
生平第一次,他近乎有种惊慌失措的感觉。
又仿佛有什么一直处于混沌状态的东西,呼之欲出。
☆、兵荒马乱
端木回到住处。
这些年里,两人都长大了不少,这地方显得太小了。
楚岫把一张床往外头拼出一些,才能勉强睡下两人,剩下的空间更是狭窄了不少。
若自己和楚岫都站着,恐怕转个身都困难。
可是偌大魔宫,只有这里,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
门一关,就似乎成了另一个世界。
虽然这扇门还脆弱得紧,只要愿意,多的是人可以轻易破开。
但端木觉得,总有一天,他会成长到别人连动一动这个心思都不敢。
楚岫似乎一夜未眠,面色苍白,眼中有血丝。
见他回来,终于松了口气:“这次的事这么棘手?竟要耗上整整一夜,不应该呀……”
端木沉默地把一包糖扔到他枕边。
这些年他早摸清楚了,这家伙嗜甜食,还老不愿承认。
楚岫对这锯嘴葫芦头疼地叹了口气:“……又添了那么多伤,那不成威扬镖局这次竟请了什么高手来助阵?”
端木从怀里掏出凌云剑谱,又扔到了他枕边。
楚岫愣住了。
端木拉过一条凳子,金刀大马地坐在床前,沉默地看着伤势未愈的少年。
态度一如寻常,又不那么寻常。
他大概知道昨晚自己为何失常了。
那院落中的少年,声音与楚岫有六分相似。
可这无意间的一点相似,却更无意地入了他的心。
****
徐长老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一些,听到端木鸣鸿的话,顿时又气得背了过去。
当年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众人相信,“那小贼”
是打不过自己使了阴招,怀恨之下以这种法子羞辱自己,他与庄主的宠儿之间清清白白天地可鉴。
这事儿实在太不好看,其他人便勉勉强强接受了这一说法,含混着揭过了。
结果端木倒好,一开口便正中红心。
方守道也面皮发赤,只是这会儿却不是关注这些的时候,眼见端木承认了自己才是盗剑谱之人,当即举剑攻了上来。
虽心知恐怕拿下这人无望,可不战而退便显得太怯懦了一些。
楚岫有了底气,当即也横剑当胸,打算随着端木一道动作。
正寻思着这家伙是不是把自己那一下的怨气全都发泄在刚才的一刀上了,怎么比平时霸气了不少,就感到端木鸣鸿飞快地扯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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