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为难道:“殿下,韩先生吩咐了,病愈前不可用香。”
“无妨。”
徐琰头都不抬,依旧将那几张薄纸翻来覆去。
那婆子已经伺候了徐琰许多年,到底还是有劝说的勇气,苦口婆心的道:“殿下若是头疼,且先歇歇,待会再瞧吧?若是用香,恐怕反而好得慢,耽误了时间呢。”
徐琰颇有些不耐,一抬头,却瞧见长史老头走了进来。
“殿下。”
长史老头躬身,嘴边竟然噙着笑意,“朱筠和沈家姑娘求见。”
沈妱?徐琰一喜,道:“请她进来。”
随手将那几张薄纸收起,瞧着身上没什么失礼的地方,便往那窗口一站,便推窗望外,等她进院。
那婆子见他不再提焚香之事,连忙识趣的退了出去。
过不多时,沈妱便由人带着进了影斋。
☆、第49章守护
九月底的天气渐渐冷峭了起来,窗外那一丛秋菊未败,枝头的叶子却已稀疏,格外添了疏旷味道。
朱筠依旧是锦衣长衫,冠带博然,旁边沈妱穿一袭白底撒花的软罗裙,外头罩一件银红洒金的披风,脖子一圈儿出了细细的风毛,往那太阳底下一站,衬得脸蛋儿愈发细腻白润,身姿愈发娇俏玲珑。
徐琰心中没来由的便生了喜悦,随手拿了件外衣披着,大步出了屋门。
外面虽然偶尔有冷峭的风掠过,到底天气晴朗,日头和暖。
院外青松苍柏掩映,间杂几株老柳树,偶尔有枯黄的树叶打着旋儿落下来,如翩然坠落的蝴蝶,轻飘飘的从她发边飞过,若即若离,有种不可捉摸的温柔。
沈妱在那从秋菊旁驻足,屈膝问候道:“见过殿下。”
后面朱筠也行礼道:“见过端王殿下。”
“免礼。”
徐琰扫了朱筠一眼,目光到底是忍不住挪到了沈妱身上,“有什么事么?”
“贸然求见殿下,还是为了家师的事情。”
朱筠拱手。
后头沈妱也应和着点头,沈妱眉目间笼着忧愁。
她才刚送走了前来探望的董叔谨等人,因为挂心还被羁押候审的沈平,等朱筠来沈家的时候,便忍不住提出来留园,向徐琰讨个主意。
朱筠毕竟初入庐陵官场,面对这滩浑水也不敢擅动,虽然不喜徐琰看沈妱时那眼神儿,到底是不敢怠慢师尊的事情,赶忙来了。
可如今一瞧徐琰这神态装束,虽然矫健英姿如旧,到底面带不足,想必是病还未愈,有憔悴之态。
沈妱有些内疚,想着人家金尊玉贵的人,看前两天受伤那样子,想必正在做什么要紧的大事。
如今他伤还没好呢,自己却又跑来给人家添乱,实在是……
这一内疚,她便忍不住抿了抿唇。
徐琰走过去站在她对面,瞧着小姑娘犹豫的模样,觉得十分可爱。
他倒是不在乎沈妱添乱——在处于困境时能想着来向他求助,表明沈妱还是信任他的。
何况能帮心爱的小姑娘解除烦忧,高兴都来不及呢!
不过旁边站着个朱筠,且他有意无意的站近沈妱身边,叫人不爽。
徐琰带他们进入偏厅,当即有人奉茶,他往上首一坐,向朱筠道:“进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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