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说不谈对象没有关系,做朋友也好的,我们就还是联系着,一直到我换工作没有时间出来玩,有时间又总要相亲,就不见面了。”
陈到心里某种感情在冲撞。
她咬住牙关,决不给它出口的机会。
车子驶向高速入口,陈到向潘诗确认:“要上高速了。
你决定好了要和我走吗?”
潘诗望着夜雨中不知通向哪里的公路,点了下头:“我要和你走。”
陈到的手攥紧方向盘,力气大得手指都要嵌入其中。
这原本是一条结局之路,但潘诗的存在推远了那个结局。
陈到不容许自己思考,这样她才能自欺欺人,仿佛她真的能带潘诗走。
“走吧。”
陈到想,走到哪里算哪里。
夜晚风雨凄凄,使得本就单调的两旁景色蒙上一层阴暗难辨的颜色。
潘诗不论再激动,扒着窗户看二十分钟后也逐渐失去新鲜感,扭回有些发酸的脖子看前方。
高速公路平直地铺入黑夜,潘诗有些沉醉地望着前车橘红色的尾灯。
或许是天气原因,这段路上车极少,除了她们和前方一辆,只偶尔会有车子从侧边超过去,潘诗的目光便会被发动机轰鸣声吸引,看着不同的车碾着雨水冲出,越来越远,再被雨幕遮蔽了身影。
陈到间或转头看她一眼,待看到她脸上或惊奇或沉醉的神情,内心感到满足。
“跑车!”
潘诗突然兴奋。
陈到侧眼一看,是辆明黄色的跑车,风驰电掣般经过她们,超越前车,很快失去踪迹。
“太快了!
像闪电一样。”
潘诗赞叹,又问陈到,“我们离开上海了吗?”
“应该快了,过下个收费站就到昆山了。”
陈到答。
“昆山。”
潘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慢慢看到一片明灿灿的光亮,是夜晚的收费站。
陈到减速开过去交过路费,潘诗忍不住左右打量,又看着挡车杆。
挡车杆缓慢升起,陈到松开刹车,稳稳地开过去。
整个过程如同一个圆点徐徐接近上海的边界线。
然后脱离。
离开了!
这座城市。
事实上她只生活在其中偏僻一角。
埋怨与疼痛也仅仅是寥寥几人造成。
她无力改变手边的现实,只好往更高更大的地方怨恨。
受制于经历与眼界,她所能探触到的最大的假想敌,就是这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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