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是她闹的,想来或许是二舅妈进宫得了她的话,出来宣布了。
贾家那些下人你也知道的,没有事还要编出些故事来,一听这话,还不得立时宣扬得人尽皆知。”
瑾言一时无话,半响才慢慢道:“这下可是遂了她们的愿了……”
黛玉看了看她,也不知她这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便笑道:“管她遂了谁的愿,横竖不干我们的事。”
瑾言抿了抿唇,叹息道:“确实是不干我们的事,可是眼见着贾家好日子不久了,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上回收到老太太的信,看得我好长时间说不出话,老人家心下什么都明白。
老太太这辈子,一路荣华,却偏偏摊上这么些不肖子孙,连安享晚年都不能够。
还有那些姐妹们,不管当日是耍心眼子还是如何,总归处了那么些年……”
黛玉也叹了口气,黯然道:“当初一道的姐妹们,除开二姐姐,其余的都还不知出路在哪呢。
那时你就不喜欢探丫头,我还奇怪,后来隔得远了,再想想她从前所为——”
提及此,黛玉摇了摇头,“她也是糊涂。
对我们就不说了,如今说这些也没意思。
只是赵姨娘这般苦心,她却从来不懂,一门心思认那黑心肝的为母,连带着自己亲兄弟也不好好照拂,只盯着高处攀。
说句不好听的,如今她这般境地,有多少也是她该得的。
那个人自己亲生的都能送进宫里去,又哪里会为她打算?若不是她伤了赵姨娘的心,凭着二舅舅对赵姨娘的宠爱,只要二舅舅发话了,二舅母再不愿也得给她议亲,哪里会拖到这个时候。”
瑾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只是可惜了惜春。”
想了想,又道:“邢岫烟也嫁了,该有一年了罢。
怎么宝琴还拖着?好长时间也没见她给我来信了,她在薛家不怎么好过,我也不敢贸贸然再寄信去。”
黛玉冷笑一声道:“还不是她那好姐姐和大伯娘弄的鬼。
梅家早就回来了,去年他家老太太病重,梅家特特往薛家去商议把婚事赶紧办了,怕万一老太太撑不住,那就又得等三年了。
可那薛家母女也不知怎么想的,硬是拖着没应声。
薛蝌也是没用,从前人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薛蝌他是娶了媳妇忘了妹妹,见邢岫烟跟薛宝钗好得一个人似的,就越发亲近她们母女了。
也不知听邢岫烟说了什么,竟将宝琴的嫁妆通通给了那两人保管。
嫁妆被把持着,宝琴纵是再着急也无法了。
结果梅家老太太没撑多久就去了,梅家也对宝琴生了嫌隙。”
瑾言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压下胸中怒火。
她在贾府时就与宝琴甚是亲厚,如今听了宝琴这番遭遇,当真是恨得没法。
半响才咬牙道:“本来梅家愿意在她家败落后履行婚约,就已是十分厚道了,如今却被那起子心狠的给搅合了……”
黛玉原本想起宝琴的遭遇也十分愤怒,但见素来与宝琴交好的妹妹气得眼都红了,忙出言安慰道:“琴丫头是极聪明的,又心胸开阔,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时时发愁。
前阵子她还悄悄打发人来寻我,说了这事。
我想着大家相交一场,你又与她甚好,自然是能帮的就帮一把。
我已知会了贾雨村先生,他月前回了京,约莫是要再升上一级了。
当初薛蟠的案子判的不清白,他也有意弄出卷宗翻一翻,只要拿着这事,薛家那几个就不敢再为难琴丫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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