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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晚上再喂粥的时候,可以明显地感到安青在努力地想要自己咽,虽然还是呛出来了不少。
见状,蒲萱又道,“要是他可以自己给自己拆解绷带,那可是会方便不少啊。”
东柏朝她斜了一眼,“你不要太为难人。”
如果安青当真勉强自己去乱动,那可不好办了。
“我也就是这么一说。”
蒲萱干笑。
“无论如何,这是一个重大的突破,这次突破表明他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已经摆脱了休克状态,已经向‘苏醒’这个阶段性目标迈进了一大步。”
蒲萱做出了战略总结,并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已经有了意识却还没法彻底睁开眼更没法发出声音的安青很苦恼,因为蒲萱的这段话,他大部分听不懂。
而蒲萱和东柏,自然不会去在意一个不知晕醒的人会不会听懂,继续旁若无人地用深奥的词汇深入交流着。
要摆脱这个憋屈的状态,除了努力从疲惫与痛楚中夺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之外,别无他法。
饶是安青再如何努力,当他终于得以彻底睁开眼,还是到了下一天的中午。
再过了一天,他才终于可以发出声音,虽然那声音仍微弱异常,而且还含混不清。
又努力了半日,安青才终于能够稍微清晰地问出,“过了多久了?”
此时正盯着他的是东柏,东柏掰着指头回想了好一会,回答道,“从你去救你弟弟的那天算起,大概已经过了一个星期……呃,七天。”
七天……安青愣了愣,他这些天晕了醒醒了晕的,睁不开眼,不知日夜,没想到居然已经过了这么久。
安青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只感觉全身像被铅灌了一样动弹不得,勉强一动,又是如撕裂般的疼痛。
“好好休息吧。”
东柏见状道,“急不来的。”
勉强乱动只会让身体更难痊愈,安青明白这个道理,虽然他不甘心。
东柏见安青已经重新安静了下来,便起身出门找到蒲萱,告诉了她‘他能说话了’这个好消息。
蒲萱飞奔过来看的时候,安青已经再度昏睡了过去。
他现在每天需要昏睡至少六个时辰。
“这种休息是必须的。”
蒲萱叹了口气,悻悻地又走了出去。
又再过了两天,安青才勉强可以动弹。
于是,这天蒲萱打算帮他换绷带的时候,他开口说了这些时日以来的第二句话,“让我自己来吧。”
这声音太嘶哑,听着有些难受。
蒲萱盯着他看了一会,道,“你现在还自己来不了。”
安青没再吭声,只是表情很抗拒。
蒲萱掀开被子的时候,安青明显很不满,蒲萱伸手触到他肩头的时候,安青明显很僵硬。
然后蒲萱看着他似乎有点泛红的脸颊,呵呵笑了一声,“你害羞啊?”
安青将头扭向了一边。
“有什么好害羞的?我这些天该看的都看干净了,该摸的也都摸遍了。”
一旁的东柏看不下去了,“你不要随便调戏别人纯情少年。”
蒲萱摊手,直起身来,望向东柏道,“那这次你来吧。”
东柏一愣。
“这些天来,你也站在这里看着我处理过好多次了,换个绷带而已,别告诉我你还没有学会。”
蒲萱说完就走了,走到房门口处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来又道,“以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都交给你了,待会记得喂汤喂药,两个时辰之后再喊我起床扎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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