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排档门口站着的一群人好像终于能呼吸了一样。
光叔丢下了凳子,就跑去隔壁看秦妈,陆离听到秦妈在哭,光叔别扭的安慰着,说明天就帮她把柜台的玻璃给修了。
吃饭的村民都回了屋里,有人发现洪老爷子捂着胸口脸色不好,齐骥赶了过去看。
好在老爷子没什么大事儿,喝了几口热茶就缓过来了。
陆离只觉得全身像是没了力气一样,试了好几次都没有从地上爬起来。
或许是他不知道爬起来以后要怎么去面对齐骥,光叔,秦妈,洪老爷,还有镇上的人。
秦妈的哭声让他心里难受,光叔边安慰边咒骂的声音也让陆离难受。
有人走到他身后一手把他拉了起来。
“去楼上洗个澡换身衣服,不用下来干活了。”
齐骥松了手,他险些又要摔在地上,最后还是慢慢地往车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陆离从来没有为自己感到那么的羞愧过。
陆离把自己关在浴室里很久。
那一缸子热水,慢慢地变凉,身上的伤从刺骨的疼到后来慢慢地麻木,他的耳边一直都是光叔之前凶狠地那句:“都是他害的。”
陆离的妈妈生下他就走了。
陆离单名一个离字,是离开的意思。
是他的出生让母亲永远地离开了。
爸爸从来不说,只是陆离每一次见到爸爸看着妈妈生前的照片整晚整晚喝酒的时候,他知道——都是他害的。
曾经有一个漂亮年轻的女人,差一点就做了他的继母,女人百般的讨好他,给他买许许多多的玩具做许许多多的好吃的。
父亲问他,让她做你的妈妈好不好?十岁的陆离不动,只会摇头,只会哭。
后来陆离才知道,年轻的女人和爸爸去挑结婚戒的那天他突发阑尾炎。
爸爸和女人在医院守了他三天,爸爸那是最后一次问他,让阿姨做你的妈妈好不好?那时候陆离疼,哭着说要自己的妈妈。
那之后女人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家里。
很多年以后,陆离在酒会上见到依旧单身,但是风韵不在的女人。
女人事业有成,谈及陆离的那场病,女人只是冷冷道:“我这辈子离幸福最近的一次,是被你破坏的。”
是呀,女人其实很好,爸爸也一直都很孤独。
陆离知道——都是他害的。
陆离为了一个男人出柜,爸爸一直没有说话。
从小害怕父亲的陆离更害怕的是父亲的沉默。
“爸,我和嘉豪是真心的,我愿意为他死。”
五年前的陆离是幼稚的,但是那句话的确是真心的。
爸爸扇了他一个巴掌,只说了一句:“你给我好好的活着。”
就再也没有管过他和谁在一起,在做什么。
爸爸被各项罪名指控,指控书上,陆离看到了邓嘉豪和他爸爸的名字。
许多证词是陆离亲口告诉邓嘉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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