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过背叛的人,是不值得第二次的信任的。
可徐慎之,总觉得哪里让他无法认同。
也许是梦中的年轻人,声嘶力竭地喊着师父,哭腔的每一个颤音都带着悲恸与不舍。
让已经打算就这么结束梦境的他忍不住转身,去摸了他的头。
这样的人……这样的人,真的就是那样的无耻小人吗?
徐慎之扬起脸,看着元无忧和烟罗吹出的泡泡。
色彩斑斓的泡泡在空中飘动,美好而脆弱。
一旦消失,就如同幻境一场。
而幻境,总能验出真实。
“没有人能识别出我的梦。”
徐慎之忽然开口,“入我梦境者,以为皆真实。”
*
入我梦境者,皆以为真实。
元笑骤然惊醒。
看看日头,时候刚过晌午不久,与他睡着前无甚不同。
他只是过于疲惫,陷入了短暂的浅眠。
此时,他已经实打实地站了两天了。
一直被迫站着,致使夜里也几乎不太能睡,他时不时就会陷入这样的浅眠。
这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此刻他分明没睡多久,却仿佛过了半生……
好像度过了一段……很漫长很漫长的光阴,让他看着面前的日光,竟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有些难过,有些心酸。
却又有一些满足和愉悦横在心头,要他再难过再心酸也……乐意。
他好像又做梦了。
无法记住的梦。
元笑恍惚了一会儿。
他是因饥渴而回神的。
连续站了两日,腿都没有弯过一下。
身上疲惫,人甚至还无法深眠。
饶是他也有些筋疲力竭了。
可疲惫还不是最难受的。
人最难以忍受的,实际上是饥渴。
否则饥荒时,人们也不会走投无路,易子而食了。
饥渴,意味着人最基本的生存需求都无法被满足。
元笑无意识地舔了舔嘴,用唾液润了下干裂的嘴唇。
两日来,他没有咽下一粒米,没有碰过一滴水。
他的喉咙火烧一般的干涩,他的胃叽叽咕咕扭成一团。
最难熬的还是精神上对进食的渴望。
如今,他看着喂马的豆饼,竟都要生生咽下几次口水,逼迫自己不再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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