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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看来,老爷他似乎没有躲避的机会了。
“祜祜,我们如今这样不好么?每日里都能见面,见了面便会相谈甚欢,两个人一起相互扶助,一起开拓从没见过的盛世,成为一对流传千古的君臣佳话。”
赦大老爷待到宇文祜嚷完,反也把他的手握住,目光与他的相对而视,不再有丝毫躲避。
“然后呢?”
宇文祜对他话中的憧憬并不满意,嗤笑一声道:“就像三十年前一样,是不是?一旦有了丝毫的变故,你便再次缩回自己的壳子里,不再跟我有任何的纠葛。
就仿佛当年一样,我明明知道你就在那里,可也明明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你,是一个失了心的壳子。”
“贾恩侯,我宇文祜不要那等壳子的。
你既然无心,那我便休,左右那时咱们都还年少,一句年少轻狂便罢了。
可你为何又要再将自己找回来?你可知道,那日当你重又站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是何等心情?”
宇文祜眼中闪过暗沉,似是回忆着年少时的往事。
“我本以为,你既然已经重又站到了我身边,那就是心念一定。
可是你呢?你贾恩侯又是如何做的呢?”
皇帝陛下的声音里含着分明的沉痛,让赦大老爷听得心中一痛,“不过又是老头子的一插手,你就根本连商议都不跟我商议一声,便决然南下,赶赴这战场来了。
贾恩侯,你可知道我那时有多想冲到你面前,将你活活掐死。
也省得……你再如此对我。”
赦大老爷蠕动了下喉咙,却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宇文祜的心意他自然明白,自己对他也是中意有加的。
可是……
当年就是为了两人的事,祖母她老人家病逝,贾代善同贾史氏更是将他弃若敝履。
他那时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重重打击之下,他怕了啊!
也只有将自己封闭起来,任由时光流逝罢了。
便是如今,他一听太上皇之言,便立即抛下一切远走,为的也是一个“怕”
字。
只不过,这一回怕的却并非是旁人,而恰恰就是他——宇文祜啊。
“那么你呢,祜祜?”
赦大老爷看着宇文祜,一双桃花眼的眼尾泛红,眉梢亦是微微扬起,“当日,我的心里有多害怕,又有多希望你能救我于苦海。
可惜,你也不过是略伸了伸手,便任由我自生自灭了,对不对?不过,你也说的没错,当年的事咱们皆年少轻狂,且算是扯平。”
“倒是我这人不对,明明都已经扯平了,竟然时隔几十年还要再到你面前蹦跶,这是我的错。
如今我也认错了,赶明儿便再缩回去就是。
毕竟,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嘛。
祜祜,我是不是该和你一声‘再见’,然后咱们就相忘于江湖……”
“恩侯,”
宇文祜蓦地打断贾赦的话,一伸手臂便将人抱住,在他耳边急切又有些颤抖地问道:“你到底在怕什么?”
“我怕什么?你难道还不明白,或者还不想承认,我怕的就是你啊。”
赦大老爷奋力挣开宇文祜的手臂,双手擒住他的衣领,凑近了沉声道:“宇文祜,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怕你?怕你又是一时兴起的年少轻狂,怕你又要幡然悔悟对我不闻不问,怕你大义凛然地要拿我开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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