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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做人就要迎难而上!
赦大老爷做了决定之后,便不再犹豫,起身便往贾母那边去。
只是贾赦没想到,他的正事还没说,便先碰上一场大戏。
刚过了穿堂,便听见上房里乱糟糟的,贾赦当是出了什么事,不由加快脚步。
门口的丫鬟也尚不及通报,他便已经自己掀帘子进了屋。
也是凑巧,正听见贾母搂着贾宝玉哄道:“你这妹妹原有这个来的,因你姑妈去世时,舍不得你妹妹,无法处,遂将他的玉带了去了:一则全殉葬之礼,尽你妹妹之孝……”
“老太太,”
贾赦瞥一眼噤若寒蝉的女儿,又看看泪流不止的外甥女,不由皱眉道:“这是怎么了?乱糟糟的,可不像是您的屋子。
二丫头,带你林妹妹去梳洗一二,看着小脸儿都哭成花猫了。”
贾迎春本缩在一边,丝毫不敢卷进风波里,猛地被自己父亲点了名,不由得又惊又怕,怯怯抬头看看贾赦,又连忙收回目光去看老太太。
她想听父亲的吩咐,却又不敢擅自行动,十分为难起来。
这边贾母被人打断了话,不高兴地看过去,见是贾赦,便不由恹恹地皱了皱眉。
她看了看黛玉,果然还在抹眼泪,也有些心疼了,忙叫人拧了帕子来,将黛玉叫到身边,亲手为她净面起来。
如此一来,倒理所当然地将贾赦晾在了一旁。
赦大老爷也不以为意,自己寻了张椅子坐下等着。
他已经习惯他娘这样的冷淡了,哪日她若是对他笑容以对,他倒是要提心吊胆了。
好容易等贾母觉得晾得差不多了,才将孩子们打发了,向贾赦道:“这大冷的天,你不在自己屋里暖和着,到我这儿来做什么?”
她向来认为这个大儿子没正事儿,这会儿跑她这儿来,怕是没什么好事。
贾赦抿了口茶水,道:“今儿忽然想起件事,便来跟老太太商量商量。
父亲还在时,曾在户部借过一笔银子,数目还不小。
算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咱们是不是筹一筹银子,慢慢还起来。”
贾母听了一愣,诧异地看了看贾赦,这冷不丁地怎么想起这个来了。
不过她很快就想到别的地方,认为是贾赦在外面不知欠了谁的银子,这怕是想着歪点子诓家里的银子还债呢。
一想到这儿,贾母的脸色不由就更黑了,冷声喝问:“你这孽障,又在外面欠了多少银子?”
“老太太误会了,我是说府上欠国库的那笔银子,咱们家该还了。”
贾赦哂笑一声,答道。
他就知道,他娘是不想着他一点好啊。
不过也难怪,谁让他当年就是这么个混账玩意儿呢,也不怪老太太爱把他往歪处想。
贾母先是狐疑地看了看贾赦,可能觉得他没瞎扯,才缓缓说道。
“……那笔银子都多少年没人提了,你怎么又想起它来?那是接驾的银子,花也是花在太.祖身上,皇家还能追着不放不成。
再说了,如今谁家不是欠着国库银子,也从没见谁还过,咱们家不能出这个头。”
皇家还真是追着不放了!
这句话贾赦只在心中说了,又道:“户部还挂着父亲亲笔写的欠条,放着不管定是不妥的。
我的意思是,不管户部追不追讨,咱们都要把这笔银子准备出来。
凡事都怕个万一,若是到时真的追讨了,咱们也不至于仓促间不凑手啊。”
“这些事不用你操心,自有政儿他们操持着呢。”
贾母有些不耐烦,说来说去就是要银子呗,谁知道这孽障要来做什么的,“你是个不通庶务的,官场上的规矩也不明白,过好自己的日子便罢了,府上的事情不用你管,免得帮不上忙,还要给政儿添乱。”
贾赦听到这儿就笑了,将茶杯往几上轻轻一磕,“既如此,那我便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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