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徽呛他:“你那眼睛都赶上夜猫子了,留灯也是摆设。”
他到了床前,笑着揉乱她的头发,“没情调。”
蒋徽想到跟奶娘提及的事,揶揄他:“再没情调,给你的玉佩上,也没刻‘福’字。”
这事儿,董飞卿真有点儿理亏,嘴里却没正形:“要不换一个?下回给你刻招财进宝?”
“行啊。”
蒋徽陪着他胡扯,“你要是愿意,刻一幅盼着我发横财的春联儿也行。”
董飞卿低低地笑起来,俯身,一口咬在她下巴上。
蒋徽立刻抹了抹,“有酒味儿,快去洗漱。”
“不。”
董飞卿说,“我得带友安再出去一趟,明晚回来。”
“去整治唐徛?”
“对。
交给我,行吧?”
蒋徽迟疑片刻,问,“真不用我帮忙?”
“不用。
也别看,那小子有什么好看的?”
“好。
那你小心些。”
董飞卿点头,“出门前,我跟友安安排一下,你知会里面的仆人,卯时之前别在宅子里四处走动,要是掉进陷阱、中了冷箭、关进笼子里,可别怪我。”
随即走出门去。
蒋徽说好,估摸着他安排好了,起身点上灯,穿上外衣。
董飞卿折回房里,换了件玄色长袍,对她打个手势,径自出门。
蒋徽站在厅堂门外,对他高大挺拔、步履生风的背影片刻凝眸。
.
城东。
深夜的巷子显得更为悠长,空气中有清甜的花香。
董飞卿步履悠闲地走到巷尾,站在红漆大门前,抬手扣门。
过了片刻,有老仆人来应门,见是他,立时现出慈爱的笑容,“原来是公子,快请进。”
董飞卿笑道:“等会儿友安要带一样东西过来。”
“好说,我等着。”
老仆人笑眯眯地道,“小侯爷还没回来,但早就留了口信,他和您存放的东西,您何时都能过来取,地方随便用。”
这里,是唐修衡早些年置办的一所宅子。
董飞卿一乐,背着手走进上房,自顾自转到西梢间,点上两盏明灯,看了看窗下一局走到半路的棋,走到书桌后面,旋转一个抽屉上的铜拉环。
书架缓缓向两旁开启,现出来的檀木架上,放着大大小小的箱子。
董飞卿打量片刻,把并排放着的两个药箱拎到书桌上,打开一个,先后取出两个樟木托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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