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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筝漫应道:“这些真要给我啊?”
顾太太频频点头,“真的,自然是真的。”
顾云筝先遣了钱妈妈和春桃,之后才将事先备好的一个荷包放到顾太太手边,“铺子我就不要了,如今绣品铺子生意不错,正要打算开第二个。
单子上这三间你还是留下,自己打理或是转手他人都可以。
别的我就收下了。
这些银子是多是少你都收下,不需告诉我爹和霍家人,留作不时之需。
明面上我们直说是你们给我田家庄,欢欢喜喜的做成此事就好。”
顾太太竟是眼眶一红,将荷包塞回到顾云筝手里,“我助纣为虐,对你做过那样过分的事,你不记恨我已是难得,如今怎能还收你的银两?侯爷如今便是待你再好,你也该为长远打算,他给你的银子你好生存放着,日后总会有用得着的时候。
你要晓得,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眼下侯爷不就又要纳妾了么?你更该为来日打算着,手里的银子永远都不要嫌多。”
自己先后两次看起来以德报怨的行径,终于使得这妇人现出良善的一面。
顾云筝心头有些感慨,面上逸出柔和的笑容,把荷包送回到顾太太手里,和声道:“您不用担心我,如今我懂事了,明白您说的这些道理。
这些银票您只管收着,只当是我存放在娘家的。
听我的,这事就这么定了。
您日后不与侯爷提起就好,那我可就两面不是人了。”
两个人退让一番,顾太太拧不过顾云筝,只得勉强接下银票,相处起来却多了几分自心底的亲昵,谋划着让顾丰尽快着手此事。
顾云筝想着这样也好,她除了要那所北大街的宅子,添的嫁妆里面的名贵器皿、首饰都是用得着的——她出手大方早已成习,时日久了,霍天北少不得生疑,要知道,他给她的银两不少,却也没到任她挥霍的地步,可她偶尔去外面一趟,买回来的某件东西价值就是几百两。
有了添加的嫁妆,霍天北总不会细细过问到底增加了哪些东西,她也能敷衍过去。
说定了这件事,顾云筝去了北大街一栋二层的楼房。
这是汪鸣珂、燕袭这几日间选定的地方之一,顾云筝昨日在各处看了看,觉得这里最好,当即拍板定下,拿出三年的租金。
今日在这里相见,她要问汪鸣珂别的事。
楼上楼下都已收拾得空荡荡,只有二楼留下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汪鸣珂见到她就笑道:“和东家立了字据,陈设全部搬出去了。”
顾云筝站在临街的窗前看了看,又到了后窗,看了看酒楼后面的院子和正屋、东西厢房,满意地笑了笑,这才在桌前落座,“林家那边的事进行得怎样?”
前两日,她让汪鸣珂传话给方元碌,给林家推荐一个银号,银号借钱给林鹤庆,每次五百两到一千两,顺便做点儿别的小动作。
官吏债这种事,也是需要信誉的。
方元碌在这方面,前几年的信誉一直很好,口风紧,利钱比之别人不算高,若非如此,如今也不会还有不少人惦记着跟他借银子周转。
汪鸣珂从袖中取出几张字据,“方大人如今可是雷厉风行,昨日在醉仙楼宴请银号的大掌柜、林大人,林大人眼看燃眉之急就要解决,心情大好,多喝了几杯,喝多了胆子就大了,一万两的借据也是眼睛不眨一下照样儿盖章按了手印。
今日一早像是隐约想起来了,去银号问了,伙计说大掌柜的出门访友了。”
语必,将字据恭恭敬敬呈给顾云筝。
顾云筝笑盈盈的接过,逐一看了,“这事辛苦你们了。”
汪鸣珂听到了霍天北要纳妾的风声,也就不难猜出顾云筝意欲何为,笑道:“能为夫人解忧就好。”
又取出一份文书,“夫人要的南柳巷那所宅子,方大人已经买下来了,去顺天府入了档,命家中几名小厮、婆子照看着内外。”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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